貓耳山(臨江市)。
地名害了此地,此地在后世大大有名,“幾打臨江”見諸史冊,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鴨綠江流到此地后便開始向南大轉彎了。
頭道溝河從北面匯入,二道溝河從東北面匯入,三道溝河從東面匯入,貓耳山堡便夾在鴨綠江、頭道溝河、二道溝河之間,再加山北面的北山,三面環水、一面環山,妥妥的易守難攻之形勝之地。
還有,靠近鴨綠江那一側還有江心島,江心島與城堡之間便是船坊所在。
貓耳山城堡便在這形勝之地中間,不但如此,為了防御敵人破壞船坊,江心島上也布置了火炮,與城堡上的火炮互相呼應,若是沒有特別的原因,用固若金湯來形容它一點也不為過。
周長約莫四里的城堡里,貓耳山的主人,滿清多羅貝勒(貝勒,也就是金國前期勃極烈的延續,貴族稱號)、阿巴泰次子、二十九歲的博洛正在與他的弟弟、今年十八歲的的固山貝子岳樂說話。
岳樂:二哥,賊軍占了二道江、雙甸子,守軍已撤,怎地你一點也不著急?
博洛:占據二道江、雙甸子的賊軍共有多少?
岳樂:按照撤出來的兩個佐領回稟,也不比他們多多少,加起來也就是一千人馬,不過二道江離龍城,雙甸子離咱貓耳山都不遠,旦夕可至,還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博洛:賊軍增兵了嗎?
岳樂:尚沒有,三日過去了,彼等每一處還是大約五百人馬。
博洛:就是了,那龍城的勒克德渾派出援兵了嗎?
岳樂:尚無
博洛:就是,賊軍在冬季突然大舉增兵鄂多哩,如今只派了區區一千人馬占據二道江、雙甸子,其意何在?
岳樂:難道打的是引蛇出洞的注意?
博洛:呵呵,多半如此,在這大山上,無論是賊軍還是我軍都不能駐扎太多的軍卒,就算駐扎了,也不能駐扎得太久,何也?糧秣供應太難,如今彼等突然增兵鄂多哩,不用說是要發起進攻了,否則彼等必定不能持久。
岳樂:二哥的意思,這二道江、雙甸子只是一個引子?
博洛:還用說嗎?
岳樂:那彼等的重點還是官街堡、龍城、貓耳山、鎮江堡?
博洛:不知,不過若是僅僅從鄂多哩增兵這一舉動來看,多半如此,本貝勒這里恐怕還是重中之重,若是龍城、貓耳山派兵奪回二道江、雙甸子,半路上肯定會遭到賊軍埋伏。屆時,若是龍城、貓耳山的兵力損傷太多,恐怕也不能守御太久。
何況,如果彼等奸計得逞,還可以故技重施,包圍龍城和貓耳山,吸引更多的咱大清國的人馬前往救援,好賊子,好奸計!
岳樂:……,那我等就按兵不動嘍。
博洛:嗯,這是應有之意,不過對于貓耳山周邊也需要加強警戒,提防賊軍突入此地。
岳樂:是,二哥,唉!
博洛:男子漢大丈夫,何故做那腐儒之嘆?
岳樂:二哥,您看,咳咳,咱大清國還有救嗎?
博洛:唉,怎么說呢,原本咱滿洲人以騎射見長,還擅長山地作戰,這兩者,那索倫蠻子都有,更兼他們不知怎地竟然如此擅長火器,我有者他有,我沒有者他亦有,這仗就不好打了,不過……
岳樂:不過如何,二哥快講!
博洛:咱大清尚沒有到山窮水盡之地,遼東之地,精華全在我大清手里,盛京、遼陽、錦州、海州都是大城,方圓十里,城墻高厚,糧秣、兵丁足夠戰上一年,以我滿洲男兒的忍耐勁兒,等敵人筋疲力盡于城下時還真有反敗為勝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