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支騎兵碰面后,場上已經滿是被戰馬撞死、踩死的漢軍騎步軍尸體了。
等騎戰正式開始后,雙方的士兵不禁都發出驚呼聲。
不少人都認識。
這也不奇怪,作為長期常駐鄂多哩的恩索騎兵,肯定吸納了不少鴨綠江、圖們江流域的女真青壯,而滿清的滿洲八旗騎兵在經歷了與多次與瀚海軍的大戰后,原本的建州諸部也削弱得厲害,肯定要補充新鮮血液。
他們補充的一個重要來源,便是從鴨綠江、圖們江流域遷入遼東平原的女真部落,而留在圖們江流域的部落自然投靠了瀚海軍。
認識歸認識,一旦上了戰場廝殺起來就沒有那么多講究了,無論是滿洲兵還是索倫兵,都一個個奮不顧身的,似乎對面不是認識的“同鄉”,而是不共戴天之大仇。
前面說過,與滿洲八旗騎兵相比,索倫騎兵的個人技巧差不多,不過在瀚海軍的騎兵操典里,每日單人、小隊、大隊揮刀劈刺、沖刺的訓練幾乎排滿了,而滿清的多是個人的力量、技巧訓練,最多加一些陣型的演練。
如此一來,瀚海軍騎兵最大的優勢便是耐戰、配合。
猛虎騎經過好幾次演變,從一開始還不如龍騎兵,淪為后勤輜重騎兵,到后來郭天才突發奇想將佛郎機銃用在騎兵身上打了一個翻身仗,到后來隨著引藥槽直接安裝在子銃身上后,猛虎騎便又將龍騎兵比下去了。
到了雙騎刀、左臂小盾的配置后,除了一開始的那一下猛擊仍不如飛龍騎,猛虎騎的戰力實際上也漸漸追上飛龍騎了,如今更是瀚海軍騎兵的主力!
一開始,博和讬的騎兵還與索倫奇兵斗了個旗鼓相當,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
想想也是,都是細鱗甲的夏日配置(棉衣/麻衣外再罩一件鐵甲),不過猛虎騎卻多了一把刀、一面小盾,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占些優勢,加上訓練方式的不同,這個世上能戰勝猛虎騎的,寥寥無幾。
細算起來,滿清的巴雅喇騎兵是一個,索倫人自己的飛龍騎也是一個,哥薩克騎兵也算是一個,這里說的是冷兵器對決,若是算上猛虎騎的佛郎機銃,就算遇上這幾個對手也還有一戰之力!
不過,博和讬可是還有五百騎的。
果然,隨著另外五百騎的殺入,瀚海軍這五百騎漸漸有些慌亂了。
不過形勢并沒有惡化到一潰千里的地步,瀚海軍堪堪抵擋住了滿洲騎兵的夾擊。
瀚海軍騎兵帶隊的是來自額爾特達斡爾部落的一個勇士,恩索親兵出身的將領,也是少數沒有上過各級學堂的將領,饒是如此,騎兵操典肯定一點也沒有拉下。
何況,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反而將索倫人骨子里那種狠勁兒、蠻勁兒擊發出來了,他倒是愈發興奮,依舊領著隊伍在廝殺不休。
不過人力有時而窮,對方可是此時依舊有強大戰力的滿洲八旗騎兵,何況人數還占優勢,小半個時辰過去后,索倫騎兵雖然給對方造成了大約三百騎的損傷,不過自己也損失了近兩百騎。
不但如此,博和讬剩下的七百騎漸漸地將剩下的三百索倫騎兵圍了起來!
博和讬剛才在幾個正藍旗巴雅喇的護衛下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此時眼見機會來了,“咣”,他將身上的一柄滿洲改進版雁翎刀抽了出來。
他正欲竄出,一個巴雅喇拉住了他。
“主子,你看!”
博和讬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這一看不禁大喜。
只見從北面、他們來的那條河流的東岸又出現了一支騎兵,隨著那隊騎兵的狂飆突進,不斷卷起大團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