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
牧仁要走了,要回到本土去了。
尼堪違背了他的承諾,他并沒有將瀛洲封給牧仁,還重新制定了管理像瀛洲這種遠在萬里之外飛地的新法子。
瀛洲(溫哥華)、俄勒岡兩地統稱瀛洲特別行政區,設置總督一員管轄,參照本土布政使、按察使、鎮守使各管一攤的法子分別行駛行政、司法、軍隊的權利,總督權利最大,不過遇到大事時依舊要按照皇帝新近設置的委員會商議決定。
不過為了安慰牧仁,尼堪將從太平洋進入溫哥華必須經過的那片群島,后世的圣胡安群島命名為“牧仁群島”,并將其中一個小島——克雷恩島賜給了他,允許他在上面建造住所,以便可以隨時過來居住。
從本土過來的船隊三日前便到了,他們同時帶來了尼堪的命令,似乎為了安撫瀛洲大大小小的官員,帝國端肅郡王、政務院的總理孫秀林帶著新近改任吏部尚書的哈爾哈圖也來了。
為了一個牧仁竟然出動了一個郡王、一個二等候,事情自然沒有這么簡單。
孫秀林等人抵達后立即在內瀛洲、俄勒岡展開了巡視。
在他們回來之時,便是宣布正式接任者之時。
與尼堪同歲的牧仁舉著望遠鏡四處眺望著。
剛下過大雨的瀛洲附近一開始都是一片朦朧,不過從東半球過來的西風依舊能肆虐到這里,不多時便是云散天開,山下的瀛洲半島清晰地眼簾。
時至今日,由于大夏國移民的人數早就超過了當地的土人,加上高出一大截的武力,以及“我等都是殷商之后人,你等都是幾千年前從大陸遷徙過來的,幾千年以前我等還是一家”的反復忽悠,瀛洲附近的三支土人部落——盤踞溫哥華半島的史夸米希部、盤踞西雅圖的杜瓦米徐部、盤踞溫哥華島的努卡特部基本上向這些“同胞”臣服了。
目前,三大部落基本上都融入到了大夏人里面去了,青壯男女成了官府各類作坊的工人,適齡孩童成了瀛洲城學校的學生,就算那些把持著部落里祭祀占卜事宜的薩滿也在羅秀“正版”薩滿儀式的忽悠下也對自己的儀式進行了改正。
對于這一切,三大部落頭目基斯蘭奴、西雅圖、薩基姆也是無可奈何。
也是,由于瀛洲附近的土人周圍群山環抱,境內相對穩定,加之物產豐富,彼等完全不像俄勒岡以及以東大草原上的土人那么好戰,說是土人大酋,不過是一個松散聯盟的頭目罷了,日常,部落里薩滿的威望可能還要高過他們。
鏡頭里,瀛洲城那獨具東方特色的城墻掩映在稀稀拉拉的云霧里,飛檐、城墻若隱若現,城北靠近海灣的碼頭上,停泊著幾十艘大船,其中更有整整一個剛剛建造、試航完畢的艦隊。
說起來,這處面向北邊的港口還真是得天獨厚,其北面、東邊有好幾條河流、好幾個大湖,從那里,采伐樹木后可方便地漂流而下或用船只拖到港口,而適合建造船只的大木,是如今瀛洲附近最巨量、最方便的資源。
跟著孫秀林過來的有二十艘信天翁號,又帶了大量的物資、丁口、牲口,其實,如今不要說其它地方了,就是瀛洲城附近的地方都還沒有開發完畢,這些丁口不愁沒有地方安置。
在瀛洲城的周圍,那些已經鉆出地面的麥苗在秋雨的灌溉下綠意盎然,而田埂是黑黃色的,大塊大塊的綠色被黑黃色割成一塊塊整齊的田地,看著那些云霧從上面不斷飛過的田地,牧仁似乎觸動到了什么,一行熱淚竟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時至今日,瀛洲城周圍全部成了農場,近三千戶,十五萬畝農田!
在最靠近城池的地方,還有一些城里醫館種植的參田,加上其它一些藥材,遠處看去,倒是與整齊劃一的麥田大異其趣。
再看向遠處,如今的土人已經完全放棄了對弗雷澤河的控制,在河里淘金的動作已經被統一納入到官府的規制下,土人也見識到了大夏人是如何采用更簡便、更好的法子淘金了,而在一年一度的大馬哈魚季,大夏人更是讓他們嘆為觀止。
在弗雷澤河上還設置有一處利用河水動力的作坊,可以鍛造一些甲胄、冷兵器、民用器具,眼下那些帶動機械的巨大水車正在河水里轉動著。
再看向東邊,皮特草原經過五年的經營,已經成了一個優質的馬場,在大夏國戶部牧司派遣官員的精心呵護下,五年時間,已經培育出了近三百匹可用的戰馬,剩下的也可當做挽馬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