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羅繼志的一百騎,郭天才的一百騎,加上哈爾哈圖、羅承志的隨從,一行近三百人從庫爾干出發后,先沿著托博爾河西岸向北走,走了約莫百里路程后便折向西邊,不多時,便進入了就算是在庫爾干附近地方游牧已經百年的巴拉賓部都心有余悸的茫茫沼澤地。
站在沼澤地的邊緣,一眼望去,歪歪扭扭生長在水洼里的樹木,東一個水洼子,西一個水泡子,水面的枯草、枯木到處可見,枯木上的鳥兒東一簇西一堆的,預示著此地的春天正式到來。
將偌大的沼澤地分為一塊塊的是看似漂浮在水面上的灌木叢和草叢,這些灌木叢和草叢有的極寬,約莫一里,有的極窄,不到一米,不時有貂鼠從這些灌木叢和草叢飛馳而過,后面跟著此地常見的火狐、白狐。
這預示著一件事,只要用心,就可以找到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
果然,當羅繼志撥開一處明面上看來一堆灌木叢,實際上是堆在路口的障礙物后,大隊人馬便踏入了這令人心驚膽戰的沼澤地,后世俄羅斯人稱為伊賽特沼澤地,此時的大夏人稱之為溫多沼澤地的便是。
名之為溫多沼澤地,自然是因為在大夏國國境內,原本以以前索倫四大汗之一的北山野人葉雷部盤踞的溫多苔原沼澤地最大、最多,安西相距溫多苔原六七千里,用故土地名名之也是應有之意,就像歐洲人發現新大陸后,一股腦地稱呼“新約克”、“新阿姆斯特丹”那樣。
當然了,為了與東邊的溫多苔原區別,這里的沼澤地便稱為西溫多沼澤地了。
進入看似“浮在”水面的“道路”后,眾人便會發現里面其實是有一條完整的道路的,如今是春季,各條河流解凍后導致水量大漲,讓此地看起來似乎要將灌木叢全淹沒了,實際上這樣的水況已經是水量最大的時候了。
這些灌木叢本來就是地勢最高的地方,內中稍稍整理一下就成了道路,在確實低洼的地方搭上樹木、木板就可以連通了。
就這樣,一行人一開始戰戰兢兢,后來便放開了手腳,到最后,彼等甚至在這沼澤地開始了捕魚、捕捉貂鼠、火狐的行動。
而此時的羅繼志也開始向哈爾哈圖講起了北邊俄羅斯人的動靜。
“根據暗探的消息,那俄羅斯帝國的沙皇似乎快不行了,那沙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或許是故意,或許是有意,將皇宮的兩個要人都派到了西伯利亞”
“那兩人中,一個叫尼康,原本是皇太子的宗教老師,生得異常高大,據說有五尺九寸,按照陛下新近制訂的度量單位,那便是接近兩米,著實驚人”
“這樣的人,卻是一個虔誠至極的東正教徒,對于東正教的狂熱令人感嘆,就連沙皇也是肅然起敬,在彼等在安西大敗于我軍之后,聽說那尼康當即上書沙皇,說甚放到西伯利亞的文武官員都是信仰不虔誠之輩,都是小偷、流民、強盜、貪污犯,故此無論在施政上還是軍事上都無法戰勝強敵”
“故此,想要重振西伯利亞的聲勢,就先要大力整肅西伯利亞的教規,按照暗探的匯報,此人對東正教雖然異常虔誠,卻是一個好戰分子,聽說那東正教原本是以前西方甚羅馬帝國的正教,而俄羅斯也已正教的護衛者自居,這尼康更是時常攛掇沙皇要對那甚天主教、天方教發動圣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