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鸞不是去烏連戈伊調查過嗎?”
“陛下,這正是微臣想說的,王將軍自然沒有問題,不過按照目前這規制,偏遠地區的灰衣衛頭目都由駐軍將領兼任確實有問題,彼等既要鎮守邊疆,還要四處打探,彼等的偵騎雖然也了得,終究沒有灰衣衛來得便利,您看……”
尼堪點點頭,原本這樣設置主要是為了軍情需要,也囿于人手短缺,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岔子。
“這么說,這廝所說的村莊、人口都被俄羅斯人調換過?”
“是的,陛下,不禁調換過,烏連戈伊周圍一百里范圍的索倫人全部調換過,實際上,烏連戈伊附近百里范圍本來就只有一百多戶,俄羅斯人進來后便跑了一大半,都跑到葉尼塞河以東的地帶了,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二三十戶,這些人家多半是老老實實聽從彼等指揮的,調換他們也不是難事”
“這么說,這廝就是在堅昆城長大的?”
“自然不是,否則,城里會有很多人將他認出來,按照俄國人的規矩,各地的督軍、文書是不能將家屬放到自己鎮守的本城的,這阿吉是博亞爾斯基的私生子,原本是放在托博爾斯克撫養的,后來跟著新任總督去了蘇爾古特”
“難怪”
“陛下,如何處置此人?”
“你的意思呢?”
“此子罪大惡極,不殺不行,最好施以酷刑”
“……,嗯,那倒是便宜他了,先扔到煤礦挖五年的煤,若是表現尚可,便終生挖煤,若稍有差池便立即處死!”
“是,陛下,那灰衣衛的事情……”
“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給你半年的時間,重新將灰衣衛布置起來吧”
“是,陛下”
一幕鬧劇就這樣落幕了,這樣的事情對于王文慧、王承鸞這樣的人來說是天大的事情,不過對于兩世為人的尼堪來說卻是小事一樁。
次日,尼堪再次出發了,越過葉尼塞河后便沿著以前俄羅斯人開辟出來、后來又被大夏國修葺改造過的穿越叢林、從堅昆到圖倫的道路向東邁進。
一路上,他先后到坎斯克盆地視察、慰問遷移到那里的農戶,與道路兩側的達斡爾、索倫、布里亞特牧戶一起打獵,在圖倫舉行薩滿大會,正式召見各部布里亞特蒙古部落的首領,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
這條道路上,大夏國只是在道路上的關鍵節點遷移了少量漢人農戶,這些人一來屯田,二來維護道路,三來作為常駐民兵,不禁不需要繳納賦稅,每年還能從大夏國設在這里的安加拉省各州府領到一些必須的物資,按照后世的話來說,彼等雖然沒有進入衙門的編織,不過也算是“事業單位”了。
從堅昆到安加拉河河口的安加拉城(后世伊爾庫茨克市,大夏國新建之城,為安加省的省城,而安加拉省管轄坎斯克以東、貝加爾湖以西的廣大地區)大約有一千多里,除了這條道路,還能通過安加拉河的水路往來。
像尼堪這樣的大隊騎兵,肯定不能走水路,只有這一條陸路可行。
一千五百里的道路,每一百里便有一個百人左右的漢人村落,一共有十五個,尋常商旅往來時也可以在村落里歇息補給,假以時日,這些村落肯定會發展成市鎮,這也是尼堪想看到的。
安加拉省,深處大夏國內陸,物產也沒有安西、堅昆、劍河豐富,尼堪并沒有大力開發此地的緊迫性,打通交通網絡,在網絡的節點上布置少量移民,隨著各處礦物的開采,在節點的周圍再形成一個個另外的節點,這便是他對于像安加拉省這樣的身份管轄的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