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戰啊”
這是他的嘆息,也是他的決斷。
說實話,若是沒有尼堪的介入,歷史上的他光憑借手里的幾萬精騎便能牢牢地壓制住廣袤的青藏地,也不需要多少甲胄和精銳的兵器,以青藏地牧場的廣闊,有大量的騎兵就是了。
有了這一支重騎,只要能纏住瀚海軍一陣,自己的輕騎兵再施展側擊、襲擾、分割包圍之術,就像歷史上蒙古人一直做的那樣,應該問題不大,瀚海軍最厲害就是那之全身包裹在完整甲胄里的飛龍騎,按照彼等之規制,三千騎為一旅,而其中的飛龍騎也只有一千而已,自己的騎兵再是不堪,五千重騎能抵擋三千飛龍騎吧?
至于遠程兵器,他為這五千重騎配置了清一色的標槍并進行了大量的練習,精度自然不能與火槍同日而語,不過勝在齊整,聲勢驚人。
何況,這些都是他的秘密武器,重騎的訓練都是在拉薩附近完成的,大夏國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來到拉薩進行探查。
“呼……”
圖魯拜琥站了起來,遇敵的每一個細節已經被他思慮清楚了,按照他的想法,就算再一次不敵瀚海軍,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自保?”
他信步走出那大帳,一月份的赤金堡附近還是風寒驚人的時候,不過在跨出帳篷的一剎那他竟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而這個詞以前在天山附近時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的,那時的他騎射無雙,統兵無敵,連一向跋扈的巴圖爾也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唯唯諾諾。
大帳門口站著兩人,一人是他膝下最勇猛的次子俄木布,號車臣臺吉的,今年三十五歲,正是一個草原男兒力量、智慧最巔峰之時,他,就是這五千重騎的統領。
在俄木布的對面卻站著一位比他更加高大的漢子,那人約莫三十歲,面目卻不似蒙古人,帶著幾分突厥人的意味,身高約莫一米九十,寬肩蜂腰,披散著長發,帶著一頂乞爾吉斯人常見的尖頂花帽。
哈爾根,卻是俄木布側福晉的兄弟,一位以前在伊塞克湖附近作為“游俠”面目出現的乞爾吉斯高手,伊塞克湖附近的乞爾吉斯人,戰力冠絕中壓一帶,是哈薩克、準格爾、和碩特、葉爾羌爭相拉攏的對象,如今天山南麓的高昌、吐魯番、哈密一帶還是如今的葉爾羌大汗阿卜杜拉和力邀過來的伊塞克湖乞爾吉斯姻親作為總督鎮守著。
作為整體,伊塞克湖附近的乞爾吉斯人就夠厲害的了,作為游俠身份出現的更是其中的精銳。
哈爾根不僅能連續多次拉動兩石力的大弓(就像本書一開始提到的蘇哈),還能一手鐵矛,一手烏茲鋼刀沖鋒。
哈爾根,正是俄木布五千重騎的先鋒,其中最精銳的一千騎的頭領,也是圖魯拜琥的女婿。
這一千騎,騎士都是千里挑一的,無不是身強力壯、騎戰經驗豐富之輩,戰馬也是青海一帶特產的高大駿馬。
“跟我走走”
俄木布、哈爾根兩人一聽都有些詫異,固始汗時常在大帳里靜坐,然后會策馬奔馳一會兒,身邊的親衛只能遠遠地跟著他,不能打擾他,今日是怎么了,竟要四下走走?
圖魯拜琥在死之前一直以威風凜凜的面目出現在世人面前,如今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話從來沒有人反駁過。
兩人陪同他信步往南走,不多時,遠處灰黃色的大漠以及祁連山黑乎乎的山體、白雪皚皚的山頂便依稀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