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田地,手里頭凡是有田契的,官府按照半兩銀一畝的規制先收購,當然了,官府肯定沒有這么多銀子,不過是在將來收稅時少收一些罷了,分三十年還完……”
“欺人太……”
王松剛一出口,孫傳庫趕緊將他的嘴巴掩住了,他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王松見狀不禁說道:“我說老孫,你好歹是孫傳廓的遠房兄弟,雖然很少見面,不過五十年前還是一家人,你就是將這些田地攥在手里官府能耐你何?”
孫傳庫卻搖了搖頭,“鄉長來時也說了此事,大同的王樸你是直知曉的,這之前幾乎是整個大同府的土霸王,什么巡撫、兵備道、代王都不在他的眼里,大同的土地就被他與代王占了一大半,你可知曉這些田地最終的結果?”
這正是王松想要知道的,他趕緊說道:“老哥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他將所有田地無償捐獻給了官府!”
“啊?!”
原本王松還指著王樸這顆大樹的,沒想到他竟然做的更加決絕!又想到一事,他不禁冷笑道:“我等如何能與前大同總兵相比,這些年,他幾乎獨霸大同與塞外的交易,太原府的豪商想要從大同出塞與塞外做生意,都要向他孝敬”
“就算沒有這些田地,他手里還有大量的鋪子、宅子,做個富家翁完全沒有問題”
“你這句話還真說對了”,孫傳庫似乎從剛才失去大量田地的心境中解脫出來了,“按照大夏國的規制,衙門只收田地,宅院、鋪子都保持原樣,王老弟,別再守著那幾畝地了,今后就做生意吧”
王松沒有回答他,卻問道:“王樸還是大同的鎮守使?”
孫傳庫搖搖頭,“由于他將所有的田地全部獻給了官府,皇帝龍顏大悅,封了他一個爵位,這次喀克篤禮大將在咱山西征募新兵,編成了一個新的軍團,有三個步軍旅,哦,彼等一個旅便是三千人,一個騎兵旅,唯一的一個騎兵旅指揮使你可知曉是誰?”
“王樸?”
“對了,你這堂弟還兼著新軍團副指揮使的名頭,他又在遼東學堂學了半年,已經通過了大夏皇帝的法眼,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今后這新軍團的正指揮使也非他莫屬”
王松聽了又是羨慕,又是憤恨,他自然不敢憤恨王樸,而是自己的老爹,“都是一個爺爺生的,憑什么王威是左都督,自己老爹只是一個千總?!”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將剩下的事一并同你說了。這第三件事便是奴仆的事”
“哦?”
“大夏國不承認私人奴仆,若是誰家里要雇傭他人,也可,不過需要在官府衙門簽訂雇傭契約,申明工錢、時限,這些人也不會算在分田地的人頭里,若是有賣身契的,一切不算數!”
“憑什么!”
這下王松不禁大叫起來,惹得孫傳庫家里的人都從房舍里探出了腦袋。
王松這么著急是有原因的,他能將陽明堡最好的六千畝水澆地弄到手里,大多是通過放高利貸得來的,這還不止,田地價值還不夠的,人家也只能賣兒賣女來充數,可以說,堡子里稍微好看一些的女子都被他使手段弄到府里來了,其中最小的才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