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的親弟弟,鄭芝龍留在平戶的貿易代表,鄭森與田川七左衛門都是田川氏的兒子,去年鄭芝龍將田川氏接到了福建,卻將七左衛門留在了平戶,鄭芝龍在德川幕府那里有一個“納言”的虛銜,因此在日本人那里很吃得開,眼下與荷蘭人一起壟斷了對日的貿易。
與荷蘭人不同的是,鄭芝龍前往日本貿易的船只至少在現在并沒有受到限制,而荷蘭人的船只卻有定數。
隨著第五艦隊的消失,田川七左衛門將望遠鏡放下了。
看得出來,他臉上的神色很不好。
眼前這個敵人曾經先后幾次大敗自己的父親和兄長,鄭家每一次幾乎都是完敗,除了給家族造成巨大的損失,還在日本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原本德川幕府接納鄭芝龍,除了此人長相英俊,談吐不凡,還精通劍術之外,最關鍵的是便是其手下龐大的船隊,如今他的艦隊多次敗于瀚海軍之手,這看法便有了一些改觀。
當然了,他日本國在遭受瀚海軍艦隊清剿國一遍后,也沒有瞧不起鄭芝龍的資格,不過這心中的分量始終有了變化。
隨著瀚海軍的崛起,在日本,一個看得見的變化就是德川家光如今并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將荷蘭人的船只限制在長崎的出島,以前彼等常去的平戶還是可以前往的,非但如此,本來已經定下的“西夷船只每年最多不能超過五艘”的規制也遲遲沒有實施。
“師夷長技以制夷”,竟然在十七世紀的德川幕府提前上演了。
這一切都不是鄭芝龍希望看到的,不過誰叫自己的艦隊面對瀚海軍沒有一次勝利呢?
田川七左衛門如今可是平戶田川氏的長子(過繼給田川氏的兄長),其身邊除了鄭芝龍配給他的漢人水手、賬房、護衛,自然還有田川氏一家。
他身后那位約莫十五歲的少年正是田川氏兄長自己所生的兒子,叫田川次郎,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實際上是他“表兄”的兄長。
當田川七左衛門轉過身來后,田川次郎卻變得異常恭敬。
也是,雖然七左衛門不是親生,不過他身后的鄭家卻不是平戶田川氏所能比擬的,若不是鄭芝龍,他田川氏如今還是平戶島的普通農戶。
七左衛門轉過身來后便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作為鄭芝龍安排在平戶的貿易代表,刺探周邊包括宇久島在內的情報自然也是主要任務之一。
不過七左衛門一邊走卻一邊搖頭。
“這瀚海軍的艦隊多半用上了機器,用來驅動船只前進,彼等的船只、武器本來就勝過鄭家一籌,如今又用上了機器,更是氣焰喧天,這樣的敵人,還是少惹為妙”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
而在海上急速行駛的孫佳績艦隊很快就來到了壹岐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