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孫德安說道:“我聽說從陳湯城沿著額爾齊斯河北岸向東再走三百余里,便是薩彥嶺,到了這里,額爾齊斯河便折向南邊了,再過近三百里便是齋桑泊了”
“車臣的封地,哦,以前是卓特巴巴彥爾的封地,就在齋桑泊附近”
斛律金心里暗驚,“他似乎對這些地方了如指掌似的,多半是皇上以前在皇宮教過他”
便說道:“殿下的意思是……”
“聽說在靠近薩彥嶺的地方,卻是烏爾巴河匯入額爾齊斯河之地,叫厄斯克門,是雙方的交界之處,雙方都沒有牧戶、軍卒在那里放牧、駐守,方圓幾百里白白地空了下來……”
“不可!”,斛律金大驚,他已經知曉眼前這位看似年幼敦厚的禮親王要做甚了,他想到厄斯克門去!
他向孫德安深施一禮,然后說道:“殿下,厄斯克門確實是邊荒之地,不過卻是雙方偵騎頻繁照面之地,自從卓特巴巴彥爾死后,這新上來的車臣倒是減少了對此地的偵探”
“不過此人在蒙古人里有著車臣的姓名,肯定是一位聰明之人,而不是像卓特巴巴彥爾那樣魯莽的人,他一定在暗暗蓄積力量,況且厄斯克門臨近薩彥嶺,從那里開始往西南,到處是連綿不斷的雪山、草場、河流,極易隱藏大軍”
“何況……”
孫德安正想再說什么,巴彥將話茬接了過去,“殿下,一個部落轉場南下,卻要大夏國的騎兵護送,這里面不用說肯定有故事了,那車臣肯定在我國境內布有探子,說不定他早已知曉來龍去脈,其弟卓特巴巴彥爾前不久剛死在我軍手里……”
“巴彥老師”,孫德安笑了起來,“都說您是索倫諸部繼朱候之后的排名前幾的勇將,甚至不亞于蕭阿林,我可是聽說過,在喀喇沁一帶還是三不管地帶時,蕭阿林都敢帶著幾十騎縱橫于那里”
巴彥知曉他所說的朱候指的是朱克圖,不過卻沒接茬,“殿下,我一人,無足掛齒,莫說幾十騎,就算一人一騎,也可去的,不過殿下尊貴,切不可輕舉妄動”
巴彥還要說什么,孫德安卻說道:“巴彥老師,您,加上拔都將軍、斛律金將軍,每人一百騎,如何?三百騎,就算陡然遇險,也能從容走掉吧”
孫德安這么一說,倒是讓巴彥沉吟起來,他是孫德安的老師,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今后還如何教他?
“也罷,就聽禮親王的”
最后,巴彥與拔都、斛律金三人對望一樣,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孫德安的意見。
于是,三百騎,都是一人兩騎,加上孫德安、諾爾布、費馨三位少年,從陳湯城出發了,他們的目標是三百里以外、薩彥嶺腳下的厄斯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