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營地里響起了蒙古人的牛角號聲,還不時傳來用蒙古語說著的“敵襲!”
巴彥大喜,趕緊弄醒孫德安,接著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將包裹里小一些的那身衣服給他換上,然后自己趕緊換上另外一套。
穿上衣服他才發現,那是兩套有著布哈拉風格的棉甲,特別是那帽子,錐形的冒尖十分突出。
衣服正是車臣的親衛所有!
巴彥頓時明白了,前來援救他們的人是讓他們混入車臣的親衛,然后裝作巡視大營值守的騎兵伺機逃出去!
此時,他們帳篷外面已經沒有聲音了,所有的聲音都已經匯集到一旁車臣的帳篷那里,巴彥深吸一口氣,將帳篷的門簾揭開了一角。
只見車臣的帳篷燃起了大火,原本值守在他們帳篷附近的守衛全部去到那里救火去了。
車臣的帳篷在他們的右邊,而在他們的左邊確實系著十匹戰馬!
巴彥兩人成功騎上戰馬,還在營地里跑起來——此時,不禁車臣的帳篷在燒著,車臣手下的兩名親信將領的帳篷也燃起了大火!
營區里到處是跑動著的蒙古騎兵,有的是騎著馬的,有的是跑著的,見到巴彥兩人也沒有理會。
不多時,他二人便跑到了大營的西門,附近,營門口,還有兩人正守在那里。
巴彥心念一動,突然從懷里掏出一物,舉著對那兩人大聲喝道:“奉大臺吉之命執行緊急公務,趕快打開營門!”
原來在那包裹里,除了兩套衣服,還有兩把短刀,一面令牌,巴彥也不知曉這令牌是用來干什么的,此時情勢危急,便拿了出來。
那兩人卻不為所動,繼續站著,巴彥無奈,只得將那面令牌遞了過去。
其中一個士兵仔細檢視了令牌之后還是沒有開門的意思,而是大聲回道:“口令?”
巴彥心理一凜,晚上他一團亂麻,根本沒主意那甚口令。
“塔爾巴哈臺!”
身后的孫德安此時突然用蒙古話說道。
那士兵聽了先是一愣,接著便起身到門前撥開了營門的橫桿。
當大門大開,外面的雪地在營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著清冷的光芒時,一個士兵突然反應過來了,此人的聲音明顯是一個孩童!
不過巴彥卻不給他的機會了,他猛地向孫德安的戰馬臀部抽了一鞭子,那戰馬瞬時便躥了出去,自己則欺近那士兵的跟前,一把將他手里的長矛奪了過來,然后用腳后跟猛戳戰馬的腹部,在孫德安的戰馬剛消失在營門里時,他的戰馬也躥了出去。
當他二人逃出大營時才發現,此時整個谷道上,都燃起了火把,在谷道的東邊,還有源源不絕的火把在移動著,難怪那人讓彼等逃向西邊呢。
此時,想循著谷道逃到喀爾喀無疑是癡人說夢。
“噠噠噠”
兩人都拼命抽打著戰馬,不多時便來到額爾齊斯河河邊,不過此時它們的身后也跟來了大隊的火把!
“怎么辦?”
巴彥又猶豫了,此時想要踏上額爾齊斯河的冰面實在太危險,一來此地的冰面實在太過寬闊,又不能拼死打馬前進,何況此時河對岸似乎也燃起了火把。
“向南!”
心里依舊掛念著巴克塔爾馬河,他最終還是與孫德安兩人策馬向南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