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宗教,攸關利益。
“咣當”
格奧爾格手中的權杖突然跌落了,他沒有理會,單手舉起了一只單筒望遠鏡,對準的正是凱旋門方向。
這只古老的望遠鏡的鏡片有些模糊了,不過依舊能將毛羅什河對岸的道路瞧得清清楚楚——三日前,他唯一的兒子安德烈提前派人騎馬回到拉菲挨瓦向他父親稟告了路上的行程。
他疼愛的女兒就要回來了!
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堂,唯一的女兒被可惡的韃靼人搶走后竟然被賣到了遙遠的那什么從未聽說過的大夏國,還嫁給了大夏國的高級將領。
此時,隱藏在二樓暗處、彎著腰的仆人已經將那根黝黑的手杖建起來重新遞給了格奧爾格,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不幸的遭遇,他握住手杖的左手攢得更緊了,本來就慘白異常、被當地的達契亞人私底下稱為來自林茨的“吸血鬼家族”的他的左手更加慘白了,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見,還微微抖動著。
右手那架古老的、還是來自五十年前米蘭的望遠鏡也放下了——不過,很快他又重新舉起來了。
一小隊騎兵舉著他格奧爾格家族的標志性旗幟出現在毛羅什河的對岸!
如果僅僅是自己的小隊騎兵,自然不會引起他的注意,而是來自那小隊騎兵后面的大隊!
一支在細雨下依舊保持著嚴整的騎兵隊伍,此時的河對岸離大教堂只有大約兩里的距離,雖然模糊,不過出自米蘭工人之手的望遠鏡依舊顯示出他們的模樣。
數量龐大!
毛羅什河兩岸的道路非常寬闊,能并行十匹戰馬,那一大隊騎兵最前面的是大約千騎的板甲騎兵,騎兵、戰馬都包裹在甲胄里,頭盔的面罩也拉下來了,手中的長槍在右手握著。
以十騎為一排,大約一百排,相當壯觀,嚴整地朝毛羅什河上唯一的一座木橋走來。
最前面的一名騎士高高舉著一桿旗幟。
長方形的旗幟,紅底、金色的圖案,細雨中圖案有些模糊,不過一看就不是歐洲常有的宗教圖案。
當這一千騎跨過木橋后,后面更多的騎兵才來到木橋面前,不是板甲,不過是同樣閃亮的甲片,左臂的小盾,右手的騎刀讓格奧爾格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中古時代羅馬士兵的形象。
在這些騎兵中間夾雜著二十輛馬車,那黑色的車身,四輪的規制,與眼下歐洲流行的馬車并沒有什么區別。
最后則是一些服色駁雜的騎兵,有些人甫一躍入他的眼簾,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里,多半有哥薩克、韃靼人,還有此時名聲已經傳到這里的卡爾梅克人。
那些馬車中間,有兩輛的前端已經掛上了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