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每人身邊都有至少百人左右的親信,這些人都是以前的明軍官軍出身,通軍略、會武藝,加入到這些人的部隊后立即受到高度重視,最后都成了親信家丁,對于這些人,搶到的錢財、女人可以優先挑選,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了。
這里面,趙應元的身份可能更為特殊一些,他是山東人,還是后世滿清的山東巡撫王鰲永的家丁,會武藝,跟著王鰲永也識了幾個字,加上曾是賀一龍的親信,算是眼前幾位中少有的有些見識的人。
趙應元不到三十歲,面容沉靜,棱角分明,留著短須,略顯黝黑的面目上,右眼瞼附近有一處一寸長的傷疤十分醒目。
逃到河南的諸人中,就數他的兵馬最少,沒有家屬,全部是壯丁,不到一千人,不過戰力卻最強,他這千人,多半是在李自成殺了賀一龍之后原屬于他的部下暗中匯聚到趙應元麾下的,以革左五營的威勢,這些人自然不弱。
何況,趙應元他們從青州附近一路退到河南時,幾乎將自己的麾下配齊了馬匹,也就是說,趙應元的手下雖然只有千人,不過都是騎兵。
千騎左右,在如今大順國雖然成立了許久,但依舊保持著“義軍”特色的歸德府眾人中算是相當不錯了,也就是地頭蛇袁時中比他更強一些,他的手下有接近三千騎。
說到這里,讀者可能要問了,以瀚海軍的威勢,為何還讓山東境內的賊匪逃到了河南?
這里面的原因很復雜,比如,阿克墩剛剛抵達山東時,手底下只有一個軍團,區區一個軍團想要遮護整個山東肯定辦不到,再者,讓步彼等去河南禍害大順國也是應有之意。
當然了,以大夏國目前的規制,在這些“義軍”中,其中肯定有上下其手的機會,他們有沒有抓住那就是后話了。
就在剛才,袁時中向眾人說了當前河南的形勢以及大夏國招降的事情,眾人都沒有說話。
袁時中也沒逼著他們表態,自己都是首鼠兩端,何況他們?
干脆喝起來再說,等酒過三巡都有些微醉時,正是開誠布公的時候。
果然,只見那馬應試說道:“沒的說,袁大哥說甚就是甚,我馬應試跟著就是了”
馬應試的駐地在睢州,與劉希堯的防區挨著,他是正式接受過大順**職的人物,手底下也有近三千人,還都是壯丁,他這么一說,袁時中不禁有些高興。
“都說馬應試是李自成派到自己身邊做探子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物”
他暗暗想道。
“不去”,那翟五和尚卻是堅決發對,因為在棲霞礦場戰事里,他的結拜兄弟于七被瀚海軍殺了,在他心目中,自己便是與瀚海軍有不共戴天之仇。
袁時中說道:“那翟五兄弟意欲何往?”
翟五卻搖搖頭,“俺說的不是不投靠大夏國,而是不去那甚安西,聽說還在萬里之外,那不是發配是甚?若是就近在河南或山東安置,本和尚忍忍也就算了,想要發配到如此遠的地方,千萬莫提了”
這也是袁時中猶豫不決至今的原因,他聽了也沒說什么,便將目光望向宮文彩,他的勢力在歸德府可是僅次于自己啊。
“掌盤子”,宮文彩諢號“及時雨”,一方面是因為仰慕宋江(當然了,只能是評書里的宋江),二來原本在嘉祥一帶也是樂善好施的,否則他以區區小商販之身,也不會被眾人推舉為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