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說道:“陛下,在耕種與收獲之間,我等農戶有大把時間進行訓練,如今衙門也將兵器發到參與民兵訓練的各戶人家了,就算有不開眼的敵人殺到,不需要三日功夫,別的不敢說,俄勒岡縣的農戶完全可以動員起來!”
“好!”
東方玉趕緊端著杯子站了起來,連敬尼堪三次后,他才坐下來,尼堪那里自然是隨口一抿而已。
接著尼堪又對在座的各工坊、各軍種的代表一一鼓勵、撫慰,最后才對卡拉普雅部落的安卡說道:“安卡,以前孫德茂肯定同你說過,你等美洲人實際上都來自亞洲大陸,也就是說,在五千年以前,我等都是一家”
說著他隨口說了幾個詞,先用索倫語,又用突厥語,再用他剛學了一點的土語,然后說道:“你看,是不是這么一回事?我等面目相近,語言相近,信仰相近,都是長生天的子民,本是一家,你等若還是在舊大陸盤桓,肯定也像我等一樣學會了冶煉鐵器,馴服了馬匹,現在這模樣,無非是相隔太遠而已”
“十年前,我蒙受長生天的召喚,來到這新大陸尋回長生天失落的子民,竟不負所托,既是天意,又是祖先顯靈,我一直想早點來到此地與失落的兄弟敘舊,可惜事務繁雜,乃至于蹉跎至今,如今既然來了,豈不浮一大白!”
他先后用索倫語、突厥語將此話說出,加上安寧的翻譯,安卡再是愚魯也明白了,特別是當你看說出“長生天”、“祖先”兩個詞時,他不禁怦然心動。
在維拉米特河谷這一支土人里,依舊信仰著原始的薩滿教,信仰的神祗也不少,不過最大的兩位卻與尼堪剛才所說的不謀而合,一個是“天神”,一個是“祖先”,況且尼堪說出的詞語發音雖與土語大大不同,不過認真聽的話還是能聽懂一些的。
以前孫德茂與他交流時,說的都是土語,他不是穿越人士,對于美洲的土人肯定沒有尼堪這樣的見識,故此,孫德茂雖然有從大薩滿羅秀那里得來的各種儀式、舞蹈,終究隔了一層。
而眼下尼堪的身份、言語,輕而易舉點出雙方的相同點,加上大夏人那碾壓的文明,讓一向有些傲氣的安卡終于心服口服了。
他學著其他人那樣跪下,低著頭,高舉酒杯,用土語說道:“我,卡拉普雅的安卡,在天神、祖先、維拉米特三位大神面前起誓,今后將誓死追隨天神的人間化身,偉大的尼堪陛下,終生不渝!若有絲毫違背,必下九獄!”
維拉米特,就是河流的意思,又是維拉米特河河神的名字,他能以這樣的重話起誓,顯見得是下了決心的。
九獄,是美洲大陸文明程度稍高的印第安人共同的傳說之一,與亞洲大陸的中國人很像,在阿茲特克帝國已經成了體系,在其它部族那里則各有不同,有的是九獄,有的是三獄,有的是五獄,不一而足。
很快,晚宴進入了**,孫德盛也現場表演了索倫人祭祀祖先的儀式,這些儀式自然參考過印第安人的儀式,加上羅秀大薩滿的研究,形成規制后更加奪人心魄,更加傳神,當孫德盛表演即將結束,適時匍匐在尼堪面前時,此時,尼堪的身上已經籠罩著“祖先”的光環。
此時,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尼堪腳下,安卡更是熱淚盈眶,身體大動。
一剎那,連尼堪自己也有些恍惚了。
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