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決定在蜂河等許都回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上午許都就回來了。
此時的許都一套山紋甲,身后系著披風,五十騎煙塵滾滾,還真有幾分氣勢。
在他的左右,也有兩位身穿山紋甲的軍將,兩人年歲相仿,都在三十上下,一位面目間與許都有些相似,正是他的堂弟、東陽武舉許嘉應,另一位絡腮胡子卻是義烏礦工出身的丁汝璋,許都麾下的猛將。
歷史上的許都,在三吳間,在士子、武人中都有偌大威望,復社巨子徐孚遠、陳子龍都與他交好,還能在浙江一呼百應,散盡家財開辦團練,結果被朝廷污為“圖謀不軌”,后來他起兵起義,攻陷十余城,最后與明廷講和,議和者正是陳子龍,結果許都投降后還是被出爾反爾的浙江巡按御史左光先(一個文官,左光斗的弟弟,并非已經投靠大夏的那個武官)殺了。
這個時代,由于大夏國一早便發現了海外瀛洲,好游俠、暢游天下的許都并沒有參加括蒼山農民起義,而是接受江南沈家的委托去海外經商,結果人的本性、能力終究掩蓋不住,何況像他這樣的人一旦發現在如此廣袤的瀛洲,占據地盤的又是愚陋不堪的土人,他滿腹的雄心自然激發出來了。
就連尼堪也很是佩服,若是將他一人投到這個時代的美洲,他能干的沒準還沒許都多,可許都就憑著五十騎,幾百步軍硬生生在這里闖出一片天下。
對于這樣的人,又是自稱越王的人,該如何對付?
“臣許都拜見大夏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大帳里的尼堪一早就知曉許都連夜從密蘇里河下游趕回來了,正在大帳里想著許都的事,許都本人倒是二話沒說,以他“越王”之尊,竟然單膝跪在大帳外面大聲唱名。
“進來”
許都其實與尼堪同歲,不過與尼堪不同的是,他還是一幅玉面長須的打扮,在踏進大帳之前,他還主動將身上的佩刀解了下來,遞給了站在門口的沙牟奢允。
由于北面從北極、阿拉斯加一帶吹過來了的寒風暢通無阻,就算在六月份,美洲西北部大草原地帶的氣溫也不過是二十度左右,正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季節,尼堪今日將慣常的鑲藍袍穿上了,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大帽。
許都自稱越王的事尼堪以前自然知曉,不過當時為了利用他多移民漢人到后世加拿大一帶,他對此事并沒有過多理會,如今看來,此人不禁頗有任俠之風,還很有些手腕。
尼堪的身后站著額圖琿、穆占、王文慧等人,許都一看這個架勢,趕緊又上前行禮,跪倒在尼堪面前一動也不動。
“能屈能伸”
尼堪心里對此人又多了一份肯定。
半晌,尼堪還是將他扶了起來,并讓他坐在一旁。
“越王……”
尼堪剛一出口,許都趕緊又站了起來,“陛下,那是手下不曉事的人胡亂喊的,您千萬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