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有一種略帶腥臭的味道從那汁液里散發出來。
“果然是肥的流油的土地啊”
袁時沖不禁感嘆一聲,他趕緊去旁邊的大渠里洗手,大渠是直接從新渾河里引上來的,然后分別引入一個個的小渠道,渠道里的水自然結冰了,不過冰層很薄,用鋤頭敲一下便能破開。
洗完手之后,一手端著尚有余溫的大餅,一手端著醬湯碗,袁時沖三下五除二便干完了,吃完后將空碗遞給袁緹雅,他笑著說道:“緹雅,放心吧,你明年繼續上學,家里有我們呢,你母親也同意了”
袁緹雅聽后也是大喜,她提著籃子飛快地遠去了,不多時便消失在田頭。
這樣的情況,別說在這里了,就是在大明也很少見,讓女子讀書、工作,放眼全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而在東歐草原地帶,除了各部族的頭人的男孩,全族就沒有再多的讀書人了,就算那些被招入耶尼切里、巴斯克的白人小孩,也是不讓讀書的,讀書,被那些阿訇、貴族牢牢把持著,沒有任何例外。
而像袁緹雅這樣的少女,十三歲便到了婚嫁的年齡,小小年紀便要正式進入相夫教子的生涯,不光是大草原地帶信奉天方教的女子,就連歐洲號稱有著先進文明的各國的貴族家庭,女子到了十三歲也開始談婚論嫁了,遠的不說,左近的俄羅斯帝國,羅曼諾夫王朝兩任沙皇的第一位夫人都是十三歲!
坐在田埂上,他老婆破天荒地用蹩腳的漢話問道,“聽說你們經過了兩年才來到此地,一定經過了很多苦難吧”
在路上長達兩年的遷徙,還是三萬戶的大隊,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放到任何朝代、任何國家,稍有不慎便會釀下大患,別的不說,大明的地方兵丁穿越州府去邊地作戰便是一件令雙方都小心翼翼的大事。
特別是到了后期,凡是行程在一千里以上的軍隊轉移,八成以上都釀成了大禍,不是兵變,便是四處劫掠,最后又讓當地的兵丁鎮壓,弄得雞飛狗跳,民怨四起。
三萬戶人家,就算平均一戶只有兩人,那也是六萬人,何況,袁時中、宮文彩能在明末亂世里生存下來,留下來的戶口無不是以青壯為主的,不過當袁時中他們北上、西去時,官府除了一直有五百騎兵跟著,便沒有更多的兵力了。
這樣的遷徙,還順順當當行程一萬五千多里到了克里米亞,這在人類遷徙史上都是一個奇跡。
“老袁……”
當他老婆問了這話后,袁時中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全身顫抖起來,雙眼也留出了熱淚。
“這樣的國家,亙古未見,我等從河南出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