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剛才的叢林里,也不時有獵人的身影閃現。
其實,此時的俄羅斯農夫,除了被固定在田地上,不得輕易遷離外,若是有自己的田地,稅賦并不重,不過對于那些沒有田地的農奴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們只能依附于莊園的地主的過活,秋收時節要看地主老爺的臉色得到不同程度的糧食。
除了幫傭,他們能離開土地的可能有兩個,一個是服兵役轉戰南北,一個是遷往西伯利亞,在那里他們能成為自由民。
不過,像別爾哥德羅附近的農戶,類似于中國的屯田制,駐守的軍隊都是農戶,連長就是莊園主,士兵都是農夫,一個城堡最多可容納三千戶,也就是一個旅的屯田農戶,幸虧莫斯科以南的黑土地地帶異常肥沃,不需要像其它地方那樣需要通過不停地燒荒來轉移屯墾區,等過個五到十年再回到一開始耕種的土地上(那時,田地的肥力應該積攢出來了,可以再管個三五年)。
在黑土地地帶,管個十年再遷移完全沒有問題。
俄羅斯人就是這樣不斷遷移,不斷擴展土地的,在等到土豆、玉米大量種植后,他們就不需要如此頻繁遷移了,不過到了那時,他們占據的土地已經足夠大了。
蒙古人的擴張基因,對君士坦丁堡的向往,基于歇田因素不斷向外墾殖的需要,造成了后世俄羅斯廣袤的領土,而這一世,由于在南面,他們依舊面臨還頗為強大的克里米亞汗國,便依舊保持了在森林里建造城堡,利用周圍的密林、河流來阻礙韃靼人騎兵侵略的舊制。
將黑土地上的森林大量砍伐,讓莫斯科南部的廣袤黑土地全部變成農地,那還得要等到一百多年以后,俄羅斯帝國已經成長為一個讓大英帝國都深為忌憚的帝國才行,那時,肆虐森林地帶幾百年的韃靼人騎兵早已煙消云散。
城堡周圍,俄羅斯人利用頓涅茨河進行了護城河的建設,加上深厚的用條石筑成的城堡,想要攻破此城也是不容易的。
在城堡的西門——雅丹他們是從南面過來的,不過離他們最近的城門卻在西邊,這也是考慮到軍事因素的設計,博雅爾科夫苦著一張臉迎在那里。
作為大夏國的禮部尚書,以前在與俄羅斯人談判西伯利亞的歸屬時雅丹便見過此人,突然見到此人,雅丹也是有些意外。
“雅丹閣下,別爾哥羅德督軍近幾日偶感風寒,沒有辦法出來迎候各位,我是督軍的文書,根據他的吩咐,我已經將離城堡最近的一處莊園騰出來了,你們今晚就可以住在那里”
雅丹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之間城堡的東南角有一個莊子,此時莊子的上空也是青煙裊裊,心想:“這處莊園離城堡這么近,不用說肯定城里的顯貴直屬的莊子了”
這些年來,他對俄羅斯境內的一些規制也有些了解了,便說道:“多謝了,不知這是哪位的莊園?”
此時博雅爾科夫倒是沒有說謊,“這是我國莫斯科大公尼基塔的莊園,在沃羅涅日,尼基塔大人擁有一萬戶農戶”
他所說的沃羅涅日,自然是沃羅涅日總督轄區,是從西到庫爾斯克,東到薩拉托夫,南到別爾哥羅德廣袤的黑土地地帶,沙皇封賞的時候,是連帶著莊園里的土地以及農奴一起賜予的。
一行人正要離去,博雅爾科夫卻叫住了謝爾蓋,嘴里卻說著:“親愛的謝爾蓋,你雖然是為沙皇做事的,不過按照我國的規矩,你是商人,必須要繳納賦稅”
謝爾蓋先是一怒,不過在見到博雅爾科夫的眼色后便會意,此次他回到莫斯科,也帶了不少從臨潢府那里購買過來的值錢的物品,這些東西大多是貢獻給宮廷的,向沙皇收稅,看起來有些離譜,不過在眼下的俄國卻很正常。
在此時的歐洲,除了英國、荷蘭,凡是有城堡、市鎮的地方,收稅的關卡多如牛毛,有的是領主收的,有的是教堂收的,各地的稅賦還不一樣,連法國、西班牙都是如此,遑論落后的東歐地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