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還是有些半信半疑,“若是沒了察里津,帝國的南疆就更不保險了……”
“陛下,在伏爾加河以東,薩馬拉河以南,俄羅斯人并沒有多少在那里,只有一些孤零零的城堡,大部分地方不是掌握在卡爾梅克人手里就是哈薩克人手里”
“你的意思是……”
“是的,陛下,談判嘛,就要有些底線,薩馬拉自然是最后的底線,若是以薩馬拉為界,我們至少需要三個步軍旅的裝備,加上一些戰馬,若是以薩拉托夫為界,則至少需要兩個步軍旅的裝備,若僅僅交出察里津,就只需要一個步軍旅的裝備了,戰馬嗎,波蘭人有的是,我們可以從他們那里繳獲,并在明斯克或者沃羅涅日設置牧場,假若依舊有一些哥薩克愿意回到帝國的懷抱,陛下的牧人也有了”
“對了,陛下,大夏國鑄造的銀幣異常精美,幾乎沒有瑕疵,比歐洲任何一種銀幣都好,成色又足,不妨在條件中加上一條,就是讓他們提供一套鑄造銀幣的模具,陛下,您可是耶路撒冷承認的君士坦丁大帝、大衛王,新摩西,可國內如今還在使用銀條,這……”
高坐上面的沙皇半晌沒有說話,他手里依舊握著那根伊凡雷帝時代的鋼杖,鋼杖末端的血跡已經凝結了,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之下反射著殷紅的色彩,內務大臣希特羅沃原本已經偃旗息鼓了,陡然見到這血跡,這心中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殺死他!叛國者!異教徒!”
他又開始喃喃自語了,一開始聲音很小,最后估計是怒火難制,聲音越來越大,喃喃自語中竟然將后宮的一些事情也抖露了出來。
“咣當!”
只見阿列克謝站了起來,鋼杖在大理石地面重重頓了一下。
他三兩步來到希特羅沃面前,不顧他的阻攔,三兩下就見他扒了個精光,然后將他從窗戶扔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重物落在湖面、撞破冰層的聲音——在窗戶外面是一個引入莫斯科河形成的小湖,此時的湖面冰層約莫五公分,從兩丈高的地方跌下去自然會撞破冰層,這個位置,阿列克謝曾經扔出去好幾個人——包括他岳父在內。
雖然都傳說他與他的內務大臣關系曖昧,不過這一連串動作倒是顯示出了他的強悍和可怕的力氣。
在小湖附近,自然有人將希特羅沃救起來,不過就算希特羅沃死了也不算什么,在阿列克謝上臺后,已經有一個公爵死于鋼杖下,一個伯爵死于冰窟窿。
在眾人瞠目結舌中,阿列克謝用三根手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見到這一幕,別人倒沒什么,不過心細如發的情報總管,沙皇的姨夫薩爾蒂科夫心里卻是一凜。
“陛下要將尼康那廝召回來了?”
(PS:尼堪是沙皇的宗教老師,虔誠的東正教徒,阿列克謝上臺后曾對東正教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包括如何在胸前劃十字,原本莫斯科人都是用兩根手指劃十字的,不過按照尼康的改革卻是要用三根手指的,一開始阿列克謝對尼康言聽計從,不過在尼康越來越顯示出凌駕于沙皇之上的趨勢后,阿列克謝將他打發到了西伯利亞)
“親愛的納曉金,來,我們繼續討論接待大夏國使團的事”
劃完十字后,阿列克謝好像沒事似的,對著納曉金輕輕說了一句后回到了高座——那把留里克王朝時代就存在的用黃金包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