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人過來了。
他們是從達延汗所在的小山西南方向過來的,并沒有走白河沿岸,當然了,此時的瀚海軍并不知曉而已。
左勷帶著千騎從己方山頭這一側向南疾攻,先是一排騎槍施放,接著飛龍騎一手短銃、一手虎槍猛地突入,剛才下來的并不是和碩特騎兵,而是藏人騎兵,他們并沒有見識過瀚海軍騎兵的厲害,不過當剛才一陣騎槍鳴響過后,處在前面身穿魚鱗甲的騎兵紛紛跌落下馬,正在彷徨無措間,左勷親自帶著幾百飛龍騎便殺進來了。
夜戰,也是瀚海軍日常訓練的項目,所謂訓練,實際上只有兩樣。
其一是在夜色中練習眼力,策馬奔馳中射中、擊中固定的、移動的目標——什么?夜盲?在瀚海軍里是不存在的。
其二便是戰術了,在夜間,無論你怎么練習,在組隊時怎么也沒有白日里來得痛快,此時,騎兵之間的間歇就大得多,否則里拿著長槍沖鋒,別還沒有殺傷敵人,反而先將隊友殺傷的,何況剛才瀚海軍是從一處山坡沖向另一處山坡,在起伏不定的地勢上更是要小心。
其三便是一些心得了。
左勷的騎兵一開始是人手一根火把,不過當見到敵人后,所有的騎兵將手中的火把扔到了地上,一剎那,己方全部沒在夜色里,而敵人還是一手火把,一手騎刀——在敵人看來,能在夜間出戰就了不起了,此時,肯定是出動騎術精湛的騎兵,這樣的人才能一手火把,一手騎刀,只用雙腿操控戰馬。
實際上索南群培派出來的騎兵并不多,只有三百騎,不過依舊比從西南方向過來的騎兵多。
在左勷抵達前,他們已經擊殺了大部分來騎,并將剩下的不到十騎緊緊圍在中間。
左勷的到來拯救了來騎。
一輪騎槍、虎槍的擊打之后,敵騎很快潰不成軍,忙不迭地跑了。
等達延汗再派出更多的騎兵過來時,左勷已經將那殘存的七八騎接應回到了楊廷玉的大帳附近。
“將軍”
左勷頎長、挺拔、剽悍的身軀在大帳外火把的照射下顯得更加修長,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沙啞,就像捏著嗓子喊出來似的。
“職部晚上八點十分出發,八點三十返回,途中并無一騎損失,擊殺敵騎也沒有清點,接回明軍騎兵八人!特回來復命!”
“撲!”,楊廷玉一掀大帳的門簾,走了出來,他的身材與左勷有些相似,不過更加俊秀一些罷了,他后面跟著陳文盛、郝搖旗、胡有升等人。
楊廷玉眼里帶著一絲激賞,在夜色里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