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到天全石寨需要經過一條河流,河上有一座石橋,袁韜雖然混蛋,不過依舊在石橋兩頭派了士兵把守,大約有一百名士兵。
其實以瀚海軍的實力,若是騎兵的話,策馬飛馳,守衛石橋的這一百名士兵也是白給,不過他們在石橋兩頭都放了好幾排拒馬,想要突過去也不容易,當然了,瀚海軍若是以步軍開道,用小炮轟擊,莫說一百士兵,就是有一千名也不在話下,但那樣一來勢必有士兵逃回四里外的石寨給袁韜通風報信。
于是,秦峰再一次出發了,他帶了五十名化妝成商販伙計的士兵,每人都帶著雁翎刀,部分人還帶有弓箭,這樣的裝扮在如今的川藏馬隊里來尋常見,就算袁韜的士兵見了也不會起疑心。
當然了,光靠這些武器不足以讓秦峰等人對這一百名士兵進行壓制,他們還有秘密武器。
駝隊出發了,除了三十匹馬馱著毛皮、藥材等物資,還有五十匹河曲馬——一幅標準走茶馬古道的商隊打扮。
對于袁韜來說,拿下天全之后就萬事大吉了,放眼周邊,也就是最近三十里的另外一個藏人土司有些實力,不過那個土司的寨子建在大山之上,且人數不多,一般情形下是不會下山來摸他這個惡虎屁股的。
饒是如此,為了安全期間,他還是派了一百人守住這座天全河上唯一的石橋,而這一百人也是昨日唯一沒有參與屠殺劫掠狂歡的人,故此,看著五里外的石寨子鬧騰的異常歡快,他們自然有滿腔的怨氣。
不過,袁韜這廝,雖然暴虐不堪,但有一個好處,只要被他接納到軍隊里,他還真正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若是犯了錯誤,也是會一視同仁,而他對待犯錯的士兵,那也是相當暴虐,故此,這些人雖然滿腹怨氣,但還是兢兢業業守好了石橋。
“鈴鈴……”
秦峰帶著“駝隊”出現了,從一處山坳的拐彎處出現了,從橋頭來看,這些人就像陡然出現一樣。
秦峰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身后背著他那把有名的大刀。
橋頭帶隊的隊頭一瞧,剛才還有些昏昏欲睡的精神頭一下又振奮起來——他可是知道,雅州的馬隊成員個個身價不菲,雖然袁韜在雅州各地的洗劫中單單留下了秦峰的馬隊,不過對他們這些幾層士卒來說,錯過了洗劫石寨,眼前這些認可千萬不可放過了。
何況,那些人還帶著馬匹,明顯是從藏地換來的,這些馬匹他們自然不敢沾惹,那可是袁韜的禁臠,少一匹他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但從這些人身上狠狠搜刮一筆還是可以的。
“站住!”
隊頭攔住了秦峰一行。
“這位軍爺,我叫秦峰,是幫雅州總兵辦事的,請通融則個”
“雅州總兵?”,隊頭斜睨著秦峰,嘴角帶著譏諷,“請問姓甚?”
“姓楊”
“哈哈哈”,那隊頭大笑起來,“告訴你等,原雅州總兵楊展由于與張賊暗通款曲,已經被四川總督李乾德、新任雅州總兵袁韜袁將軍正法了!”
“啊?!”,秦峰嚇得渾身發抖,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那隊頭接著說道:“新任雅州總兵袁大將軍寬宏大量,對于行走與川藏一帶的商隊網開一面,不過由于手下兵卒實在太多,也要四處籌募軍餉,故此……”
秦峰趕緊將一包銀子奉上,那人拿過去掂了掂,面色馬上變了,他將銀子揣入懷里,接著便罵道:“打發叫花子呢,才三十兩,老子手下有一百人,平均下來才三錢銀子!”
秦峰趕緊將另外一包銀子奉上,口稱:“這包是二十兩,加上那一包,總共五十兩,咳咳,黃金”
那人一聽,眼睛不禁大亮,趕緊解開了包裹,打開一看,黃澄澄,可不是黃金!
如今黃金貴重,一兩黃金價值十五兩白銀,五十兩的話就至少是七百兩了,每人能分七兩了,這還是辛勞一夜的報酬,那人不禁眉開眼笑,秦峰繼續說道:“雅州家里還有些家產,到家了將另有孝敬奉上”
其實,對于這些商隊,袁韜早就說過了不得刁難,眼下有了五十兩黃金,也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