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冬季,京都城外的顏色只有四個字。
城外大戰結束后,此時的城內還有幾萬軍隊,不過此時的天皇陛下卻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當時城里的統領是酒井忠勝和板倉重宗,作為德川幕府的核心家臣,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投降,不過雖然遠離政治中心已經多年,天皇在此時的日本人心中,特別是在普通人心中依舊有偌大的威望。
在一個特別的夜晚,天皇的老師、比叡山道場的主持由井正雪聯絡了一批對天皇有好感的中下層武士,在京都城展開了一直以來在日本上演不輟的“下克上”戲碼。
歷史似乎在不斷重演,在一場歌舞伎助興的借酒消愁中,以由井正雪的兒子由井曉雪、服部香子為首的忍者對酒井忠勝、板倉重宗進行了成功的刺殺,并將一大批幕府的死忠武士首領當場斬殺。
此時,由井正雪拿著天皇的詔書出現了。
罕見地,自從鐮倉幕府以來始終游歷于權利之外的天皇頭一次顯示了他的權威。
天皇控制了軍隊。
當日,一封封詔書由由井正雪的騎兵飛向四面八方。
“鴻蒙之初,始生扶桑。扶桑子女,索倫天照。億萬年前,本為一家。索倫大夏,天照大和,滄海桑田,始得重聚。”
“大夏承諾,本州之地,仍由天照之后天皇統御,即日起,君主立憲”
“京都以東各地,凡反正歸來者,仍代天皇理民,德川幕府,即去尊號,若有不從,大和諸藩,共討之”
天皇的詔書只是在京都城以西的地方起到了作用,因為這些地方的西面是九州,南面是四國島,北面的大海的控制權也在瀚海軍手里,而先后經過大阪、京都兩場大敗之后,淀川水以西的諸藩軍力被削弱的很厲害。
隨著以岡山藩、廣島藩為首的大藩投降,山陽道、山**諸藩也紛紛投降了。
不過包括名古屋、江戶在內的以東諸藩卻并沒有因為天皇的一紙詔書而主動投降,他們依舊以德川家綱為尊。
什么天皇、大將軍、武士道,能讓大多數人做出正確決定的,還是實力與形勢。
這一日,尼堪來到了京都城。
在敬思殿里,尼堪、紹仁兩人對坐著,一開始也是對視著,最終還是紹仁示弱了。
事到如今,也就不賣關子了。
五年前,紹仁出痘(染上天花),因為此時天下只有大夏國能醫此頑癥,在幕府的安排下,紹仁到了濟州島治療。
此時大夏國醫治痘癥的方法自然是將奶牛**上由于染上天花病毒造成的潰瘍組織注入人類患者身上,由于奶牛得此病毒后能產生抗體,并不會危及生命,而奶牛、人類山上的天花病毒運作機理類似,故此,用這種方法實際上是讓患者事實上獲得奶牛的抗體。
當然了,依此時的生物學水平,將牛痘組織“注入”人體時,牛痘組織里除了天花病毒以及抗體外還有何物并不清楚,故此,雖然能醫治大部分人,但并不能保證百分百痊愈,饒是如此,大夏國境內還是做到了八成以上的醫治。
八成,在這個世界,已經非常罕見了。
于是,一個問題就來了。
必須是奶牛,還是得了天花病毒的奶牛。
這樣的情形,自然只能在草原上有,其它地方就算想自己的奶牛得上天花病毒也無從下手,只有廣袤的草原有足夠多的牛群才能找到合適的奶牛進行治療。
當然了,以時下大夏國禮部醫務司的水平,已經進化到在國營的專門的牧場故意讓所有的奶牛染上天花病毒以隨時應付人類可能出現的同類病毒——該類病毒對奶牛影響不大,但對人類卻很致命。
就在紹仁在濟州島治病時,大夏國已經用面目、年紀與他酷似的羅斗替換了他,而在那之前,羅斗也修習了好一段時間的日語。
有這個謀劃,自然是在宇久-對馬海戰中稻葉正能的那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