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金德訕笑道:“這幾日我也了解過,聽說那些地方大多部分是荒漠,我等只能在少量的河谷地帶放牧,暖和是暖和,可成日見不到綠色倒也怪想的”
尼堪罵道:“屁的綠色!貝加爾湖以西,一年到頭也只有半年時間沒有冰雪,這里的氣候比我國最南部還要暖和,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況且里面有一條大河橫貫其中,該河不亞于安加拉河,終年不凍,更有支流無數,牧場面積比你等布里亞特諸部全部加起來還多幾倍,還不用轉場,何樂而不為?”
阿巴金德聽了,雖然內心還在打鼓,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那敢情好,多謝陛下”
尼堪所說的那條大河,是后世美國西南部最大的河流科羅拉多河,眼下叫納瓦霍河。
尼堪又看向特弗瑞,“你等長期待在南金州,可對楚馬仕半島以及楚馬仕灣北部海灣進行過探查,靠近尤馬縣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建設港口?”
(楚馬仕半島,后世加利福尼亞半島,楚馬仕灣,后世加利福尼亞灣)
特弗瑞是抱病坐船過來的,眼下他的面色有些蒼白,聽完尼堪的話一陣咳嗽之后正準備說話,尼堪打斷了他,“是朕不好,明知道你身體不適,還讓你過來,要不讓喬瓦尼說吧”
特弗瑞心里一陣感激,這位真實歷史上坐著前往日本長崎貿易的荷蘭商船,驟遇大風被被吹倒濟州島的荷蘭人,在幾十年過去后,眼下已經忘記說荷蘭話了,只會說大夏官話和朝鮮語。
多提一句,此時的歐洲諸國進行遠洋貿易,航程超過一萬公里的,只有一半的成功機會,一旦遇到大風,還來不及收帆的,必定是船毀人亡的下場,運氣好一些的,離某些島嶼近,又能抱著船上的木板漂流的,都會在這些島嶼上渡過殘生。
馬達加斯加、毛里求斯、澳洲某些地方這些地方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原本的歷史上,特弗瑞再次遇見荷蘭人時已經是三十年以后了。
尼堪暫時放下了工作上的事,繼續向特弗瑞問道:“特弗瑞,你還想念家鄉嗎?”
一聽此話,特弗瑞的臉色更白了,半晌才搖搖頭說道:“陛下,我是孤兒,在歐洲,也只有孤兒才會從小到海船上討生活,家里沒什么人了,不過離家這么久了,還是想回去看一看”
尼堪點點頭,笑道:“正在金州港建造的新艦隊估計明年上半年就全部完成了,屆時,你可以跟隨這支艦隊回一趟歐洲,對了,維米爾來了沒有?”
馬齊起身回道:“維米爾先生還在金州高等師范學校教授繪畫與荷蘭語,微臣不知曉陛下要召見他,故此并沒有讓他一起過來”
尼堪擺擺手,“算了,本來還準備讓他給朕畫一幅肖像畫呢,過幾日再說吧”
又看向特弗瑞,“維米爾也是荷蘭人,屆時讓他陪你回去”
特弗瑞有些激動,嘴里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若是要從此地回到歐洲,最近的路程便是沿著美洲西海岸南下,越過麥哲倫海峽后再從南美洲東海岸北上來到北美洲西風帶附近,再乘著西風帶和北大西洋暖流回到歐洲。
而那位維米爾正是十七世紀荷蘭三大畫家之一,上次他作為水手跟著德魯伊特前往亞洲在日本附近與瀚海軍作戰被俘,也算是尼堪的蝴蝶效應之一。
維米爾與喬瓦尼一樣,都留在了大夏國,并跟著大夏國來到了美洲——歐洲人是從東往西,而亞洲人則是從西往東,殊途同歸。
維米爾來到美洲后,并沒有像喬瓦尼那樣繼續留在海軍里,而是根據大夏國的安排來到金州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