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愛德蒙突然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匍匐在尼堪面前。
“尊敬的閣下,我確實是一個商人,不過只做了一年”
“在哪里做的?”
“地中海,一年后就被地中海最霸道的奧斯曼海盜搶了,然后就成了他們的奴隸,專門為他們駕船,一個偶然的機會,碰到了一艘來自歐洲的海盜船,我跳下大海,被那艘船只救了”
“就是那黑胡子馬里奧?”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跟著那人在地中海干了幾年,那人死后,在下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然后就來到了加勒比海?”
“是的,地中海幾乎都是奧斯曼海盜的天下,而以熱那亞、威尼斯為首的半島諸國經常出動海軍圍剿海盜,以前奧斯曼人鼓勵地中海的海盜搶劫歐洲諸國的商船,不過前不久卻改變了這一做法”
“哦?”
總算聽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了了,尼堪面上依舊漫不經心,內心卻有些激動起來。
“在下也是聽說的,以前,由于奧斯曼的國王昏庸,導致博斯普魯斯海峽被熱那亞艦隊封鎖著,前不久,歐洲諸國的大人物在瑞士齊聚,那之后熱那亞艦隊便消失了,奧斯曼人重新控制了海峽,而對于密布于愛琴海眾多島嶼上的海盜也進行了圍剿”
“你的看法呢?”
“閣下,我只是一個海盜,能有什么看法?”
“呵呵”,尼堪冷笑道,“你是南特的一個落魄貴族,雖然落魄了,但在南特依舊有產業,比起一般人還是強上許多,在你二十五歲那年,你與南特主教的情人好上了”
愛德蒙大驚失色,“自己雖然混跡于海盜群,手下也有海盜,不過都是來自馬賽和科西嘉島的,并無一人來自南特,并且這些海盜大多多年前就干起了這個營生,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細,就算他們分別審問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怎么……”
他臉上的汗珠頓時由“細密”變成了“豆大”,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尼堪的眼睛。
“那主教發現后,自然利用宗教來打擊你,不過你也不是善茬,竟將他在南特擁有好幾個情婦以及私生子女的訊息傳遞了出去,原本你以為這樣做便能壓住那主教,可惜啊”
“呵呵,此時的歐洲諸國,包括法國在內,都是一些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里齷齪不堪之徒,法國眼下的當權者是否一個叫馬扎然的紅衣主教?呵呵,南特主教便是此人的親信”
“而聽說馬扎然是貴國當今太后的情夫,國王才十六歲,馬扎然一手遮天,如此一來,法國便容不下你了,你若還是待在法國的話,不是因為宗教原因被燒死、絞死,便是突然消失在大西洋或者南特城附近的盧瓦爾河里”
“于是你跑了,不過你用心歹毒,在乘船逃離南特之前,將馬扎然與太后的私情傳遍了整個南特城,自從里當上海盜后,又在馬賽、蒙彼利埃傳播這個消息,最后搞得全法國都知道這件丑事”
“不過,馬扎然的位置依舊穩固,他的家族也賺的盆滿缽滿,他掌握著法國的權利,打聽到是你在從中作祟時自然怒火中燒,便將你留在南特的親眷全部抓起來,并故意關在馬賽的伊芙堡監獄,引誘你過去營救,沒想到你心腸很硬,渾沒有理會你的家眷安危……”
說到這里時,尼堪見到愛德蒙的上身微微動了一下,眼皮也跳動了一下,暗忖:“難道此人還有一絲天良存在?”
便試探著繼續說道:“你唯一的女兒,是不是叫索菲亞?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今年剛剛十歲,你就忍心讓她小小年紀就進了伊芙堡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