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歐丁的想法與他完全相反,他想的是這批黑奴的價格,而陳牧之卻想到了一事。
“在信天翁號上,還有隨船過來的工部虞衡司的人員十余人,他們都是前來探礦以及設計采礦、選礦的技術人員,我國自從用上蒸汽機后,別的什么都好,就是必須時刻有淡水和煤炭的供應,淡水好說,只要有大陸的地方,多半有淡水的供應,不用停靠碼頭也能用小船采集,但煤炭就不行了,必須有合適的地方挖掘、運輸、儲存!”
“若是能順利抵達那哈里斯堡,按照陛下的說法,在附近三十里范圍里都有極易開采的煤鐵,技術人員測定方位后,就算船上的人能夠幫忙也不可能長期讓他們來干,按照之前的想法,哈里斯堡靠近阿巴拉契亞山脈,凡是有山的地方肯定有土人出沒,屆時,或用攜帶的物資誘惑,或直接俘虜過來,讓他們作為挖煤主力才是主要的,若是有更加聽話的黑奴……”
想到這里,陳牧之的眼睛大亮。
……
凌晨時分,艦隊抵達肯特島,到了這里陳牧之決定不走了。
從肯特島開始,往北灣里就逐漸以淡水為主,往南則以咸水為主,肯特島扼控這一分界點,英國人在島上建有城堡,并用火炮封鎖著約莫五里的狹窄的分界線海面。
在肯特島南面,是一處風平浪靜的小海灣,后世的東灣。
小艦隊就在東灣停了下來,接下來的一整天,陳牧之都在等待那艘捕奴船的出現,當然了,他也就是碰碰運氣,若是捕奴船已經在前面靠岸了就白瞎功夫了,期間,有幾艘英國人的小船發現了他們,不過都被雨燕號撞沉了,上面的水手也被瀚海軍俘獲了。
臨近黃昏的時候,他們終于發現了那艘捕奴船。
此時的捕奴船已經不單單是一艘船了,在他的后面還跟著大約五艘武裝商船!
對于弗吉尼亞公司來說,整個皮薩切克灣都是自己的,怎會容忍外人進入到里面?
故此,當沃特森將船只停下來后立即派出小船通知了將大本營設在紐波特紐斯的弗吉尼亞公司,于是就跟著他過來了五艘大船,還都是有著十門火炮左右的武裝商船!
當然了,對于此時的英國人來說,船只主要是用來貿易的,裝上火炮最重要的作用是為了防衛,不過對于此時膽敢前來北美洲東海岸的英國人來說,除了一部分尋求“心靈慰藉”、虔誠的清教徒,還有相當一部分出自私掠船船東或水手。
故此,得知有三艘行動古怪的船只“闖入”皮薩切克灣后,正在紐波特紐斯的弗吉尼亞公司執行董事考弗特立即組織了五艘武裝商船前來搜尋它們。
瀚海軍戰艦在南美洲、加勒比海“輝煌”的戰績尚未傳到這一帶,早就來到此地的英國人對于蒸汽機也聞所未聞,故此,除了感到“奇怪”之外,它們并沒有意識到有什么危險,就算有危險,他們有六艘大船,而對方只有三艘!
海軍出身的沃特森也是這么認為的,他以不到三十五歲的年紀便從海軍退役了,自然不是因為年紀,而是受傷殘疾了,他的一條小腿在與荷蘭人的海戰中被一枚十二磅重的炮彈切掉了,眼下他裝了假肢,加上一根據說可以當做“武器”的拐杖,他在表面上看來與常人無疑。
“鬼船”
這是沃特森對陳牧之艦隊的稱呼,除此之外,他并沒有意識到有何不妥。
“或許是他們找到了正好位于海灣中間不容易察覺的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