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時,蓋爾只要稍微遇到土人的反抗,沒有不趕盡殺絕的,就算是婦孺也不放過,故此有這么一個綽號,眼下他貴為市鎮議員,自然無須再親自出手干那有損“上帝顏面”的事情,眼下他的主要任務是占一大塊地方以為自己的產業“增磚添瓦”。
蓋爾十五歲時就曾參加過德國三十年戰爭,經驗非常豐富,他手下這十人都是他私掠船上的戰斗兵、觀測手,經驗也很豐富,在他的船坊和酒館都有股份,也殷切期盼著占有更多的土地,故此,他們在密林里也很小心。
與有著豐富戰爭經驗的蓋爾等人相比,尚處于母系氏族社會的科克可部族完全不是對手,他設在四周的暗哨都被蓋爾的人拔除了,為了徹底拔除這個土人部落,蓋爾決定在撤出密林前冒最后一次險。
蓋爾從蘇里南撤到威爾明頓已經十年了,這十年,他已經精通了阿爾岡琴語,這個幾乎在絕大部分東海岸地帶都能通行的土人語言,在捕獲一個暗哨時,他問清了科克可長屋的所在。
他向威爾明頓派出了一個水手,讓他去那里召集更多的人手,而他們十人就在長屋附近某處等大部隊。
“拔除這個土人部落,收獲幾十萬株上好的橡樹!”
在一座海拔大約兩百多米明顯高出其它地方一截的小山上,蓋爾等人悠閑地抽著從西班牙人那里得來的優質雪茄——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老兵,蓋爾這些天一直啃著從威爾明頓帶來的硬面包,從未有生火,故此,科克可的人想要找到他們也不容易——別說找他們了,躲避他們還來不及呢。
此地離長屋還有三十里,如此遠的地方,還剛剛拔出了土人的暗哨,蓋爾等人倒是不忌諱使用打火的設施——一種來自大夏國的打火機,這是大夏國唯一能夠大量進入歐洲并無須重加關稅的東西。
四十歲的蓋爾右臉頰下面有一小塊傷疤,那是他在蘇里南帶領捕奴隊時被土人的毒箭射中后留下的,雖然他最終躲過一劫,但終究是留下了疤痕,從那時起,他見到土人后沒有不趕盡殺絕的。
“撲!撲!”
蓋爾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用力扒拉著打火機用來摩擦燧石的細小的用鐵料制作的摩擦輪,摩擦輪與燧石摩擦之后冒出的火花會點燃浸滿火油的棉繩,當他做出這個的動作時,不斷地發出撲撲的聲音。
就是這種摩擦輪,歐洲諸國不是不能做,但想要大批量做就做不到了。
這樣的打火機,在歐洲要賣上一個銀幣一個,還有價無市,市面上并沒有足夠的產品,實際價格已經來到兩個銀幣。
就在他玩弄打火機時,在他們附近約莫兩里地的另一座小山上,也有一群人正盯著他們。
此時,在兩里遠的地方想要盯一個人,除非你用到望遠鏡。
沒錯,王文慧的手下,一支灰衣衛小分隊正盯著他們。
阿魯卡,支奴干語里的小鷹之意,是如今被大夏國牢牢掌控著的俄勒岡維拉米特河上游卡拉普雅城(后世尤金市)附近的部落酋長,現任瀛洲總督孫德茂的大舅子安卡的兒子。
大夏人是1638年來到北美洲的,迄今已經十八年,那時的阿魯卡才四歲,不過卻一早被孫德茂瞧中并重點培養的人物,十五歲那年還進入到瀛洲總督轄區設在俄勒岡的軍政學校情報專業學習。
所謂情報專業,就是培養灰衣衛的。
阿魯卡就是這樣的人。
另一個小分隊,由全部支奴干土人組成的灰衣衛小分隊!
阿魯卡,曾經跟著林來福的船隊來到過東海岸,曾從白人手里救過一個土人小孩,眼下這個小孩已經十七歲了,也在這個隊伍中!
阿魯卡,以及這個包括這個叫做阿魯的小孩的土人灰衣衛小隊,都懂得阿爾岡琴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