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虎爪飛索,扔進了河水里。
半晌,他收回了虎爪飛索,“竟有一丈深”,但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在火把并不明亮光線的照射下,他發現了一只破舊、卡在懸崖石縫里的獨木舟,而在上游不遠處,就不是壁立千仞的狀態了,而是一大片平地,白日里在上面時只見到密密匝匝的樹冠,但現在從側面的角度,還是能走過去的。
他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紙筆,寫下了幾個字,然后將紙條壓在一個骷髏頭下。
“事態緊急,我準備逆流而上去尋找公主”
他相信,以費揚塔琿以及一眾灰衣衛、海軍陸戰隊員的能力,很快也會像他一樣找到這個地方,但自從公主出事直到現在,時間已經流失的太多,不能再耽擱了。
他深吸一口氣,沿著小河右岸摸索著向前走去。
……
此時,在這條小河的上游,約莫十里路的地方,又是一處別有洞天的地方,那是一處山間盆地,方圓約莫幾里路,四周都是高山,唯一的出口又是剛才孫德孝發現的地方,故此,這樣的地方簡直是世外桃源,如果沒有孫德惠突然跌落懸崖,恐怕大夏國終其一生也不會發現這個地方。
山間盆地里,已經顯現出了梯田的雛形,上面稀稀拉拉長著玉米苗,在兩座大山正中間,有一條瀑布從天而降,在瀑布的兩側分布著兩排長屋。
對了,這就是那支突然從阿巴拉契亞山脈以東的薩斯奎漢納河兩岸消失的薩斯奎漢納部落的一部分,按照長屋的規模,一邊是一百戶,大約是兩百戶人家,而以前的薩斯奎漢納部大約有上千戶,分布在從尼布楚一直到匯入切薩皮克灣的地方,這些人都是緊密的部落聯盟,如今只有兩百戶,肯定發生了什么。
當然了,阿巴拉契亞山脈實在太大,他們進入大山后分散居住在其它河谷也大有可能,但時間來到眼下后,這種情況已經不大可能了。
就在今年上半年,得到荷蘭人火器支援的易洛魁聯盟南下擊敗了伊利湖南面的伊利人,從今以后,伊利人便不復存在了,原本伊利人能在易洛魁人與南面肖尼人之間保持暫時的存在,就是因為他們在兩大部落里起到了緩沖的作用。
當易洛魁人意識到自己變得很強大后,對土地的渴求,以及對更多皮毛的渴望讓他們打破了上千年以來不踏入伊利湖南部的誓言——他們需要更多的火槍和彈藥,但這需要大量的皮毛。
其實,他們從荷蘭人手里得來的火槍不會超過兩百,但荷蘭人卻教會了他們如何冶煉鐵器,這就比直接與他們交換火器更加厲害了,當然了,以他們母系氏族社會的水準,就算知曉了冶煉鐵礦石的秘密,煉出來的“鐵”依舊乏善可陳,不過勉強比黑曜石強一些罷了。
但就是這“強一些”讓易洛魁人逐漸強大起來,他們這兩百桿火槍對付五大湖以東的法國毛皮商人依舊力有未逮,但對付其它土人部落來說就效果顯著了,特別是從未見過火槍的伊利人、肖尼人更是如此。
前不久,易洛魁人在伊利湖南岸打敗了肖尼人,大敗的肖尼人只得拼命向阿巴拉契亞山脈以南遷徙,沒多久就遇到了剛剛遷到這里不久的額薩斯奎漢納人,于是又是一場大戰,人多勢眾的肖尼人打敗了薩斯奎漢納人,原本上千戶的部落聯盟如今只剩下大約兩百戶僥幸逃到了這個“世外桃源”。
薩斯奎漢納部落里還有一人。
珍妮.哈欽森,一個三十多歲的英國女人。
說到此人,就必須要說一說清教徒了。
最初遷到東海岸的英國移民中,不乏真正追求宗教平等的虔誠教徒,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女子,認為既然來到了新大陸,就應該放棄一切束縛,建立一個真正平等、自由、篤信加爾文教派的國度,而不是繼續向英國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