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后面的騎兵補上來的結果,何況當這名騎兵來到前面時,由于腳下橫七豎八馬匹軀體的阻攔,這速度也慢了下來,于是他們只能目送猛虎騎遠去。
由于倒地戰馬、死傷兵的阻礙,敵人騎兵的陣型便更加稀疏起來,剛才那一撥射擊,費揚塔琿他們射出三百粒鉛彈大多是瞄著戰馬的,大約有三成命中,這樣的話,就有一百多騎受傷倒地!
這樣的戰術,這樣的傷亡率,讓敵人騎兵有些始料不及,略一猶豫,這速度更加慢了下來,而在此時,變得渾不怕死的費揚塔琿已經重新整隊沖了過來!
撲的一聲是敵人的大馬士革彎刀擊打在費揚塔琿那件鎖棉甲身上傳出的聲音,結果是,在戰馬上劈砍,力道要遠小于在地上,鎖棉甲除了這一聲便沒有其他的效果了。
大馬士革彎刀之所有有名,一個就是它完全是由木炭煉成的,刀具的硬度極高(含碳量極高),加上他們不知從那里學來的(筆者揣測是不是來自怛邏斯之戰后被俘的唐軍士兵)用各種油脂淬火的技術,讓刀具的韌度也極佳,但大夏國對于用木炭、煤炭煉鐵的利弊早已經爛熟于心,對于碳含量的操作早已經標準化,加上機器大規模制作,遠不是眼下諸國所能比擬。
剛才敵人那一刀斬在費揚塔琿的胸前,費揚塔琿渾然不覺,他在策馬奔馳時,手中一米長、略帶弧形,帶有護手裝置的騎刀向后揚著,此時正好劃在敵人的脖子上,戰馬高速奔馳帶來的動能,加上大夏國機器出產的碳含量正好的騎刀的質量,敵騎一臉絡腮胡子的頭顱連帶著本來與身上衣服連在一起的罩帽一起飛出去了。
看起來厚實、漂亮、泛著幽藍光澤的大馬士革彎刀也掉落在地。
“叮!”
這是大馬士革彎刀砍在費揚塔琿左臂掛著的小盾上發出的聲音。
當費揚塔琿第一刀就將一顆大號的頭顱切掉后,隱藏在心中那滿滿的野性陡然全部爆發出來了,整個人也進入到了一個瘋狂的狀態,面對這樣的敵人,對面的阿拉伯騎兵沒有理由不害怕,但費揚塔琿在突進時也不是傻乎乎往里沖,由于帶著面罩鐵盔的存在,他可以用右手的騎刀、頭盔(低頭閃避)、左手小盾來進行遮護。
說到這左臂小盾,這種專門用于猛虎騎的武器到了此時也有了改進。
時間來到1657年秋季時,大夏國對于錳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一個較高的水平,以往的青銅盾已經改成了錳銅,由于錳的密度小于銅,做成小盾后既輕便,防護能力還上了一個新臺階,與以往一樣,這種小盾是攻防兩用,小盾的正中還有一根長約二十公分的尖刺。
剛才這聲音是敵騎的大馬士革彎刀擊打在小盾上傳出的聲音,這一次費揚塔琿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沖,而這名敵人則被后面趕上來的瀚海軍猛虎騎一刀切中腰部,這名猛虎騎切中敵人后并沒有逗留,而是繼續向前沖,而這名敵騎半個腰部已經被鋒利的騎刀切掉了。
當第五名猛虎騎沖過來時,強忍住劇痛兀自騎在馬上的這名敵騎才從馬上倒了下來,倒下時,腹部的臟器、腸子等物觸目驚心。
一往無前,不執著于徹底殺死一名敵人,這便是瀚海軍騎兵獨一無二的戰術,這種騎兵若是放在像使馬索倫人這種天生帶著野性的將領手里,效能將會達到最大,而費揚塔琿正是這一戰術的完美體現者,這也是為什么在瀚海軍騎兵中,出彩的最終還是像朱克圖、阿林阿、查克丹這樣的人,而不是從小習練槍法的林茂春等人。
半個小時瞬間而過。
北非大地,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在有人煙的附近更是如此,平常走路都會激起煙塵,何況是兩支騎兵在纏斗?當費揚塔琿與塔扎城的騎兵打成一團時,場中幾乎被彌漫的灰塵覆蓋了,讓后陣雙方的步軍都看不清場中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