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來,他就瞧出端倪來了。
原來敵人一開始應該是與瀚海軍處在最前面的騎兵交過手了,但此后便脫離接觸了。
在大規模騎戰的戰場上,雙方一旦接觸后不是想脫身就可以的,他們現在已經脫身了,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們一開始是故意與瀚海軍接觸的,并一早就打定了犧牲一部分騎兵的主意。
剩下來的騎兵則玩起了以前蒙古人慣用的戰術!
他們讓由有甲胄的西帕希騎兵殿后,雇傭的阿蘭、諾蓋騎兵前面,部族輕騎兵在最前面,一隊接一隊在離瀚海軍騎兵一側大約五十米的地方飛快駛過,一邊疾馳一邊射箭。
當瀚海軍追上去時,一來由于無論是飛龍騎還是猛虎騎都是全身甲胄,雖然到現在甲胄已經輕便了許多,但與輕騎兵相比還是笨重一些,一開始還能趕上輕騎兵,但時間一長就不行了。
他們的西帕希騎兵,也就是同時帶著火槍和弓箭,穿有板鏈甲的騎兵在最遠處,當瀚海軍騎兵氣喘吁吁趕到時,他們肯定會突然出現給他們致命一擊。
當騎兵的速度起來后,就不是你想停就停的,當孫德剛吹響銅哨將隊伍變成三個齊頭并進的單元時,依舊依著慣性在向前奔馳,而克里米亞人的輕騎兵依舊在幾十米外用弓箭騷擾著。
對于已經武裝到面部的瀚海軍騎兵來說,敵人輕騎兵的弓箭自然影響不大,不過長此以往,吃苦的還是自己。
“怎么辦?”
孫德剛一邊策馬奔馳,一邊開動了大腦。
“眼下只有兩個法子”
“一是將速度盡快提上去,瀚海軍戰馬能夠大戰兩個小時,若是全速沖上去,也能戰斗一個小時,爭取在這一個小時里結束戰斗”
“二是干脆將速度放慢,讓猛虎騎將騎刀收起來,全部拿出騎槍對敵,與敵人的弓箭相比,猛虎騎的騎槍雖然是弗朗機制式,但射程肯定還是遠得多,何況,猛虎騎的騎槍都是三連發,每一次只要撥動一下機關就可以發射下一銃,而敵人雖然射箭較為方便,但從取箭到拉弓所需的時間肯定要慢過猛虎騎”
“何況,猛虎騎撥動機關,只需要花費很少的力氣,而要快速取箭、拉弓、射箭,所需要花費的氣力要遠大于瀚海軍!”
“按照瀚海軍平時的訓練,當三連發鉛彈發射完畢后,若雙方還是保持當前的距離,還是能以極快的速度將火銃背到身后,然后將騎刀取出來對敵的”
“但問題是,當我方慢下來后,敵人又跑到更遠的地方又當如何?”
“不試一下怎么知道?”
孫德剛又吹響了銅哨,當他變陣后,突前的還是那三百飛龍騎,而他這一隊只有十名飛龍騎圍在他身邊,實際上是他的警衛,剩下的全部是猛虎騎,另外一隊也全部是猛虎騎。
當他的銅哨響起來后,那十名飛龍騎也吹響了哨子,這九百騎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遠處面臨同樣情況的另外兩個九百人隊見到這種情況也慢了下來,不出孫德剛所料,敵人見此情形一開始立即將雙方的距離拉開到一百米以上,他們也知道,當瀚海軍停下里后,肯定是要發揮手里火槍的優勢了。
在一百米的距離,弗朗機制式的三連發火槍的準頭與高弓箭差不了多少,威力恐怕還不如。
但孫德剛知道事情還不止此。
“雖然我軍的速度慢下來了,但只要起了返回大營的念頭,他們肯定會再次貼上來,或者我軍干脆停下來后,他們就會故伎重演,他們畢竟以輕騎兵為主,可以長時間奔馳”
“但我軍的炮兵對城里的肆虐還在繼續,這樣的話他們急于打敗我軍的心情就更急迫,就這樣在野外對峙也不是他們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