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一身瀚海軍夏季的軍服,乍一看,那套衣服與后世某軍某一段時間的很像。
無論是上衣還是長褲,都是灰黃色,帶著硬質棉,硬質帽檐的軍帽同樣是灰黃色,唯一不同的是,無論軍官還是士兵,都有肩章和領章,以前說過,尉官以下者,領章、肩章都是黃銅做的,而尉官以上,校官以下者都是紫銅,將軍則是黃金。
在夏季,校官以上者仍是軍靴,余者則是粗膠鞋加綁腿的形制,到了冬季,由于大夏國國土普遍偏北,包括士兵在內,所有人都是長筒皮靴。
每人一根用牛皮加黃銅制作的皮帶,軍官會在皮帶的右側掛著一支短銃,左側掛著一柄騎刀。
當然了,這是作訓服,戰斗時還有盔甲遮護。
耶律楚身形修長,二十五歲的年紀并未蓄須,此人肯定從以前的并不虔誠的天方教信仰中轉換到大夏國目前的“混沌教”狀態。
所謂混沌教,自然是目前大夏國境內各種宗教各自發展,只要在禮部注冊、登記了的,就可以按照規定建設教堂、發展教徒,因為帝國皇帝尼堪并未顯示出對哪一種宗教有明顯傾向的跡象,但烏扎部是一個出自篤信薩滿教的游牧部落,故此,以不少人認為頗為荒蠻的薩滿教為主,雜以其他宗教的做法被有心人歸納為“混沌教”。
帝國少數幾個智者,比如大薩滿,原羅佳部哈拉達羅錦之弟羅秀,以及今年已經八十歲了,但依然精神矍鑠的沖虛子卻明白尼堪的心思。
“陛下天資聰穎,崛起于北境,周圍并無博古通今之碩儒,亦無明顯有慧根之人,竟能無師自通會漢話,通漢語,知百工之際,似有慧眼,每每能料敵于先,雍容大度,觀其行徑,對于鬼神并無十分尊崇,當然了,據說陛下在一次飲醉之后竟說出‘所有人都是神,主宰自己命運的神’,其潛臺詞就是‘朕是那尊最大的神’”
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也只有少數人能夠領會。
眼前這位身形、神情頗似尼堪年輕時候的“哈薩克人”估計是其中之一,他下馬后便一路小跑著奔到尼堪那匹大馬面前,那匹用汗血寶馬與乞爾吉斯大馬雜交的后代,身形與汗血寶馬相似但更為耐勞,渾身火紅。
尼堪在行軍時也是一身將官服,帽檐上一圈金色的穗帶,這是上將的唯一標志,作為偌大帝國的元首,他可不想由于標新立異成為敵人狙擊手的目標。
那耶律楚跑到尼堪戰馬前跪了下來,“奧爾薩鎮守使,明斯克騎兵軍團第一旅旅長耶律楚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尼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將戰馬的韁繩扔給了他,“前面帶路!”
耶律楚心里一喜,趕緊接過韁繩站了起來。
沒多久,大隊人馬便抵達了奧爾沙河匯入第聶伯河的地方,在那里首先是一個河心島,島上有一個小城堡。
“陛下,以前的奧爾薩城就是在此處,原本是兩條河流之間的三角形地帶,以前的明斯克人挖掘了運河,讓此處的半島變成了小島,并在上面建起了方圓約莫兩里的棱堡,然后在奧爾沙河西岸設置了軍營,與此堡呈掎角之勢”
“最近一百年,波蘭人、俄羅斯人在奧爾薩與斯摩棱斯克之間長約兩百里的曠野上連番大戰,奧爾薩基本上都處于第一線,故此,小島上的城堡早就不敷用了,上一次俄羅斯人入侵后就毀了此堡”
“我國接手后恢復了此堡,不過并沒有在此地駐軍,不過是作為正式城堡的儲備而已,在兩河之間的開闊地帶建有正式城堡,是一座典型的中式城堡,方圓六里,可駐兵一個軍團”
大隊人馬先沿著奧爾沙河上的木橋進入到小堡,“陛下,這座橋中間一截是可以拆卸的,就算敵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了,也可以讓兩條河流重新變成護城河”
進入棱堡后,大隊人馬在主街道上折向東北,“陛下,為了讓將士們牢牢守護這里,末將讓尉官以上的近百名軍官以及奧爾薩縣的官員家屬全部遷到了小堡居住,這里也有商鋪、教堂、戲臺等,逢年過節還是很熱鬧的”
從小堡北門出去之后,便是明斯克人以前挖掘的連通奧爾沙河與第聶伯河的運河的,運河上也有一座木橋,由于夾在兩座城堡之間,這座木橋是一座完整的木橋,中間并不能拆卸,之所以建造木橋而不是大夏國已經運用自如的石橋或水泥橋,自然還是考慮到事情到了萬分緊急時可以燒毀的緣故。
過橋后,一座青灰色的中式城堡便出現眾人面前,這座城堡并沒有使用條石,全部是大青磚加水泥壘成的,中間城門樓上了黑色的瓦片、挑檐突然出現在這處已經屬于歐洲腹地的地方倒是讓人有些如夢似幻。
“嘎吱”
城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