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有些苦澀地道。
何不思知道,金翅鵬鳥既告知他蓬萊的方向,那便是告訴他他該離開這里了,不必再等。
話凄涼道:“離開這里吧,鵬鳥的事不可強求”,
與何不思一樣,話凄涼歷經浮沉,除了劍道外于自身得失已不再計較,再大的事情他們也能夠看得開;陸鴻卻做不到這么灑脫,畢竟,金翅鵬鳥從三年前中州飛鶴樓之戰時起就跟著他了,與他一同迎戰過薛沉鴉,助他解萬劫海蛟王之圍,隨他一起轉戰鯤鵬嶺,大勝關,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他早就將它當做是親密的伙伴;這時突然失去它,陸鴻一時間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陸鴻到底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在崖上站了半日,再不見鵬鳥的蹤影,他心一狠,牙一咬,轉過身道:“走吧,去蓬萊”,
來時渡海的那艘船已經在迷霧中沉了,話凄涼等人出海的船也被拆成了木板,所幸鬼姥姥的乾元袋里還有幾艘綠色的紙船,陸鴻雖不知這紙船該怎么用,話凄涼卻大略知曉鬼姥姥的法寶,吹了一口氣綠色的紙船便在海面上迎風見漲。
陸鴻將樊心抱到紙船上,這些天陸鴻對她悉心照料,但她受傷沉重,又被玉魔傷了神識,所以昏迷至今始終未醒,陸鴻卻不敢懈怠,無論去哪里都把她帶著。
冰雪湖蕩起波紋,陸鴻最后看了一眼流波山的方向,終是收回目光,隨著紙船一起出了冰雪湖,向蓬萊的方向行去......
......
流波山竹林簌簌,習習威風吹拂,松濤陣陣,隨之而起的還有配合的相得益彰的簫聲與琴聲,簫聲質樸純真,乃是不加雕琢的音聲,琴聲卻是極具工研,每一個音節,每一個韻律都像是精心修飾過的,起先,簫聲琴聲尚配合得當,須臾過后,琴聲卻越見浮躁。
一聲急促僵硬的音聲后,如同高山流水般的琴音戛然而止。
計辰面無表情的看著琴案上,手指邊的那兩根斷弦,良久,輕輕嘆息一聲。
計兒輕輕放低了唇邊的簫,道:“此番爭奪,主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為何仍悶悶不樂?”,
從一開始計辰想要的就是鵬鳥,陸鴻自以為聰明,卻因為太過自信和情報不足而失算,他自信滿滿的要挾計辰做出交易的時候卻不知計辰也在將計就計;而最終的結果是計辰兵不血刃的就把金翅鵬鳥留在了流波山,陸鴻只能黯然而去。
要謀一件事,就要做到算無可算,計辰的底牌恰恰是陸鴻所忽略掉的重要一環,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這張底牌計辰從來就沒有出示過,只是現在的計辰并沒有勝利的快感,他清楚的知道,這不過個只能維持一時的兩敗俱傷的局。
“他輸了,我也沒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