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秋,量子態的疊加算法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老師。”
“擬態結構模型呢?”
“也整理好了。”
“那些演算過程呢?一定要排好順序,不然有人拿到了也不一定看得懂。”
“嗯,也整理好了,只要有一點材料學基礎順著慢慢來就能看懂。”
“我們推演的那幾種可能的結構變形也加進去了嗎?”
“加進去了。”
“哦對了!還有我們實驗出來的那幾種特性,數據也一定要放進去,不能讓后人再做些重復的無用功。”
“嗯,都放進去了。”
“還有……”
……
甄依秋極為耐心的回答著這些已經被問了三遍的問題,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反而帶著仿佛能讓人心安的微笑。
周圍四個持槍蹲立的戰士都為甄依秋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這份耐心而暗暗佩服,更讓他們佩服乃至欽佩的是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這位依舊在喋喋不休交代著已經交代過三遍的事情的老人。
老人的頭發已經花白,臉色也因為兩年多的艱苦生活和日夜不休、黑白顛倒的工作而有些蒼白枯槁,但老人的眼神卻依舊明亮,其內仿佛閃爍著燦若繁星的光芒。
那是一種信念,一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信念……
老人喋喋不休的說著,仿佛在交代后事一樣。
實際上也的確等于是在交代后事。
雖然甄依秋等人現在身處的這個十米見方的安全屋完全由一米多厚的高強度合金澆筑,除了正面的進出口外,四周都是幾十米厚的高強度混凝土,就算正面的進出口,一扇兩米直徑的圓形合金門,也有一米多厚。
整個安全屋處在三百多米的地下,躲在里面,即使爆發全球性的核戰爭也不會受到一點波及。
配套有獨立的地下供電系統,完全與外部隔絕,絕對不可能被破壞,以及獨立的空氣循環系統,同樣完全與外部隔絕,與之相連的另一處更深的地下空間內還儲備著十個人能夠使用五十年以上的生存物資。
然而,就是這樣一處全世界可能都找不出幾個的安全屋,馬上就要被攻破了。
這就是這場席卷全球的末世之災的恐怖之處,它已經超出了人類對于災難的預防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