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粼光握拳捶桌,沉聲道:“韋落,將來我鐘粼光一定要出人頭地!天天請你和知瑥吃大餐,靈果,寶藥,靈獸肉!”
韋落認真看了看鐘粼光,微微點頭,不置可否,這位好友是山下一座小鎮的居民,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數年前的一次仙魔大戰,有妖魔偷入北面,屠滅幾座村莊,還有一座小鎮,那小鎮便是這位好友的家鄉。
鐘粼光資質一般,卻韌性十足,仇恨的種子深入骨髓,修煉起來,往往瘋魔一般不要命,奈何天賦有限,令少年痛苦不堪,他出身貧寒,將他帶上山的老人也死在了妖魔手上,日子難過得很。
少年上山后,非常孤僻,師兄師姐們難免有缺點良善的,倒也不動手欺負他,只是喊他泥腿子,言語難聽。
后來,妖魔來襲,涅月門將孩童們拎到了戰場,說是要從小磨練孩子們。
一群孩童嚇得屁滾尿流,有半數以上哭爹喊娘,說要下山種地去。這當然不行的,入了涅月門,便是不能輕易下山了。
一群孩童中,就有韋落、鐘粼光和蘇知瑥,當時的蘇知瑥嚇得哇哇直哭,韋落面色煞白,只有鐘粼光比較鎮定,還握住旁邊韋落的手,顫抖著手,指著威勢無敵的門主,大吼道:“無敵仙!無敵仙!我要做!”
韋落當時心神震撼,覺得鐘粼光勇氣滔天,驚為天人。
此后,韋落與鐘粼光便成了好友,作為韋落青梅竹馬的蘇知瑥,也入了二人的圈子。
鐘粼光經常說一些志向高遠的話來激勵自己,韋落就說他是大吹法螺,能吹爆牛皮。鐘粼光對此記掛在心,一有機會就反擊。
“你們在說什么呢?”
蘇知瑥走回來,對二人瞇眼笑道。
韋落笑道:“鐘粼光說,以后要賺大錢,請我去喝花酒呢!”
蘇知瑥雙眉又是一豎,氣勢驚人。
鐘粼光面色大變,喊冤叫屈道:“我發誓!我沒這么說,韋落太壞了!他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蘇知瑥蹙眉,露出狐疑之色,以往時候,她最相信韋落,此時自然也是的,她看向鐘粼光,語重心長的道:“鐘粼光,不要隨便發誓了,天道好輪回,還有,不要帶壞韋落了。”
鐘粼光:“……”
三人離開食堂,往林子走去。
夜月灑下,光暈柔和,平鋪山林草地。
一座山頭占地極廣,木屋閣樓錯落有致,幾座斗法臺還在弟子在切磋斗法,不時有雷光閃耀,不時又有火光騰升,火焰化作鳳鳥狀,耀武揚威,栩栩如生,可見道法高深。
韋落三人走入林中時,正有幾人拎劍走出,說說笑笑,頗為歡快。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對面幾人停下,盯著韋落三人看了許久,一位面容俊朗的少年突然開口道:“知瑥師妹,都入夜了,你還跟小男人往樹林跑,你父母不擔心嗎?”
蘇知瑥微微蹙眉,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
韋落神色自若的走著,不為所動。
鐘粼光卻面色陰沉,見蘇知瑥置若罔聞,便壓下心頭不快,悶頭趕路。
那邊幾人卻一個個露出了不痛快的神色,一人嘀咕道:“安師兄,那小妞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啊,要不要摁著他們吃點土,讓他們長長記性?”
安師兄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你當人家泥捏的啊?現在門規抓得嚴,欺凌同門是要罰錢背債的!更何況,有一個可憐人才死了爹娘沒多久呢。”
那人縮著腦袋,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