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門主親傳,一個宗主親傳,對比韋落一個失了靠山的副峰弟子,身份地位,實際差距,都相去甚遠。
韋落敢亂說話,莫知負就能讓他在涅月門混不下去。
韋落笑了笑,說道:“莫師兄做的對。”
一直淡然處之的羅仁檸依舊一臉淡然,眼中卻透著一絲失望之色,隨即搖頭失笑,這一切實在是太理所應當了,她竟然對這個涅月門小弟子心生一絲期待。
莫知負嘴角一扯,迅速擴大,繼而哈哈大笑,“識趣識趣,你小子有前途。”
公孫添丁微微搖頭,意料之中,在涅月門,哪一個弟子敢不給莫知負幾分面子?
韋落話落,頓了頓又道:“可羅姑娘更沒錯啊。”
莫知負笑容一僵,公孫添丁愣了愣,露出莫名神色。
羅仁檸看了韋落一眼,這小子左右搖擺,想做墻頭草,哪邊都不得罪,卻終究是兩邊不討好的,她就非常不喜歡這種圓滑家伙。
莫知負嘿嘿笑道:“這小子想喝尿了,嘴騷,話更騷。”
韋落當作耳旁風,悠然道:“莫師兄小心謹慎,懷疑人人都是妖魔奸細,這是對的。朝我出手,懷疑我勾結奸細,也是對的。只是下手太狠,這是目中無人作祟的,也不能說錯了,所以還是對的。”
“我并不是口服心不服,畢竟我現在還弱呢。眾所周知,人們或是踩死螻蟻,或是繞過螻蟻,都不是螻蟻意志所能決定的。然而,螻蟻之死,誰又會怪罪人類呢?是啊,瞧你眼神,我可不就是那螻蟻嗎?”
“你小子絮絮叨叨的,真的能煩死我。”
莫知負捂了捂頭,轉向羅仁檸,“我是對的,被教訓的人都承認了,你這就屬于插手我們宗門內事了啊,我不怪你了,你走吧。”
“莫師兄,我說那么多,就是讓你不要記恨我。”
韋落突然接口道,“可你似乎更惱我了,這我不能忍啊,反正都惹上你了,我也就坦誠相告了,你錯了,大錯特錯!若不是羅姑娘擋了那一劍,我是避不開的,到時候半死不殘,這跟殘殺同門有什么區別?”
莫知負面色一黑,咧咧嘴,怪笑道:“你小子耍我?”
“沒有沒有。”韋落搖頭如撥浪鼓。
羅仁檸怔了怔,這涅月門小弟子有意思了,好嘛,給莫知負拍了一通馬屁,卻綿里藏針,叨叨絮絮,一本正經,憑她的少女第六感,她敢斷定,韋落就是有意為之,這可不比當場駁了莫知負的面子要命么?
突然,羅仁檸神色微動,感應到幾道似有若無的精神窺探,略有明悟,看了韋落一眼,這廝說了一堆,莫非就是說給暗中之人聽的?
可這韋落修為遠遜于在場三人,卻哪能第一個發現窺探者?
她寧愿相信韋落是一顆臭石頭,又臭又硬又不要命那種,傲骨挺立,此時此刻,她又為韋落的安全犯愁了,終究跟她有點關系啊。
不對!若是涅月門高層知曉了事情始末,必有正直心善的長老維護韋落,不許莫知負胡來。
這韋落還挺有心計的嘛。
韋落的話似乎令暗中某人泛起了精神漣漪,讓羅仁檸、莫知負和公孫添丁都先后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