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雷也喚不醒楊衛,即便用上了精神手段,也收效甚微。
韋落轉頭,笑嘻嘻看向李貝玲,楊衛如今處在夢中一般,口無遮攔,不時說快樂事,不時說悲傷事。
“你跟鐘粼光無冤無仇,卻要陷害他,是誰指使的?”
韋落不能讓楊衛口無遮攔下去,畢竟誰都有秘密,旁人聽了楊衛的胡言亂語,看熱鬧不嫌事大,聽得開心,看得歡樂,回過神來怕是要忌憚這懾魂術手段了。
他們一定會想,韋落有時候會不會也對他們用這種手段呢?這是極有可能的!他們如此想,便對韋落起了壞心。
韋落對此太了解了,所以適可而止,繼續盤問楊衛。
楊衛還在渾渾噩噩,卻不胡言亂語了,聽聞韋落的問話,便要回答,臺下眾人也是側耳傾聽。
“夠了啊,莫鬧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響起,楊衛清醒過來,瞪著韋落,雙目赤紅,罵道:“王八蛋!你陰我害我!”
韋落瞪眼道:“你罵我?你敢罵我?”
“老子……”楊衛剛想說,老子為什么不敢?韋落的眼神卻讓他莫名想起剛才身不由己,被人支配的恐怖感,話頭就堵在胸口,愣是吐不出來。
“兒子乖。”韋落大笑點頭,四下摸了摸,遺憾道,“沒糖賞你。哎呀……呸呸呸!我不能要你這種兒子啊,心黑人壞,還丑。”
楊衛臉上憋出了豬肝色。
“韋落,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同門師兄弟,應該互敬友愛才是。”
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跳到斗法臺上,走到韋落近前,腳邊躺著楊衛,笑容恬淡,看著韋落,悠然出聲。
臺下潮起一般的議論聲暴露了此人身份,韋落也知道此人,叫宮秋樹,在涅月門屬于老油條,老資格,老弟子一類,多次于仙魔戰場中存活下來,是一位煉氣九境的大煉氣士,大仙師!
韋落笑瞇瞇道:“宮師兄說得對。”
宮秋樹點點頭,摸了摸鼻子,說道:“師弟不要誤會啊,我不是幕后黑手,也不是幕后黑手的幫手,我就是一個路人,瞧著氣氛壓抑得要炸裂,出來緩和緩和氛圍。”
韋落連忙點頭,“我信您!”
宮秋樹咂咂嘴道:“這個您,可是羞煞我也。”
韋落指了指楊衛,說道:“宮師兄,這廝陷害毆打同門師兄弟,難道就這么算了?”
宮秋樹笑瞇瞇問道:“師弟意欲何為?”
韋落想了想,說道:“賠錢吧,八顆靈元石,一切皆了。”
此言一出,楊衛鼻子都快歪了,尖叫道:“不可能!”
“那就找刑堂主持公道。”
“找就找,誰怕誰?”
楊衛梗著脖子,事也辦了,苦也受了,面子里子都丟了,酬勞還被一口氣吃掉?擱誰誰愿意?
韋落一攤手,對宮秋樹聳聳肩,說道:“您說咋辦?”
宮秋樹搖頭,唉聲嘆氣,“師弟你要價太狠啦,好啦好啦,我不做這個老好人了,讓刑堂的人出面吧。”
臺下人群便有一位青年男子走出,打著哈欠道:“我都等好一會了啊,走吧,去刑堂。”
楊衛黑著臉爬起來,瞥了韋落一眼,哼了一聲,跟著青年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