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粼光聽得入神,印象深刻。
翌日,二人走出丹爐房,云赤坐在大門一側捧著一本丹經,昏昏欲睡,搖搖欲墜,仿佛隨時要摔倒,卻又像極了不倒翁,就是不曾倒下去。
“韋落大哥!請收我為徒!”
大門另一側忽然竄出一個小童,來到韋落面前拜下,仰起頭來,目光灼灼。
韋落愣了愣,鐘粼光則是嚇了一跳,差點一個飛踢踹倒對方,還好忍住了,不然就得釀成慘劇。
云赤被小童這一聲咋呼驚醒,打了哈欠,睡眼稀松,眼角含淚,怒視而來。
韋落轉頭對云赤笑了笑,拱手抱拳以示歉意。
云赤冷哼一聲,捧起書安安靜靜看了起來。
韋落轉而對小童溫聲道:“我如今還是普通弟子,并無資格收徒。”
小童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無師徒之名,行師徒之實,不以師徒相稱,以師徒之實相處,也是一樣的,您一定要收我啊!”
鐘粼光咂咂嘴道:“這小家伙真能說。”
韋落嚴肅道:“這真不能收。”
“我做你跟班!”小童跳起來,跟在韋落身側,目光堅定。
韋落輕嘆一聲,苦口婆心勸道:“小師弟啊,門內有許多長老,修為高深,授徒經驗豐富,你卻為何非得尋我呢?”
小童抬頭看著韋落,認真道:“長老們的課我聽了,也學到了很多,但還不夠。”
韋落笑道:“那你就去尋一位長老拜為師父,時時請教,如此甚好。”
小童搖頭道:“我拜師了,安蘭梔也拜師,她天資聰穎,又天賦異稟,我比不過的,一定要另辟蹊徑才行。”
韋落驚訝,這小家伙竟然將安蘭梔當成了對手,要超越對方。
“可是,你拜我為師何用?長老有資源,有資歷,有經驗,有學識,有背景人脈,我卻是什么都缺,尤其一窮二白。”韋落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小童眼眸亮晶晶,“但是你能低一境擊敗安太平!安蘭梔經常吹噓她太平哥天賦高絕,不在她之下,你是不知,你擊敗安太平的時候,安蘭梔都要哭了,我和朋友們都覺得十分解氣!”
韋落轉頭對問鐘粼光:“兄弟啊,敵人的妹妹的敵人,算不算朋友啊?”
“算吧。”
小童聞言,露出了笑容,模樣歡快。
“可惜啊,我不能收徒,不能誤人子弟。”韋落拍了拍小童肩膀,隨即招呼鐘粼光一聲,快步遠走。
小童呆呆看著韋落離去,眼珠子轉來轉去,透著焦急之色。
“韋落,那小家伙挺有誠意的,你何不收個徒弟過過癮呢?”鐘粼光回頭看一眼,對韋落說道。
韋落搖頭道:“收徒可不是簡單事,需要考驗心性,考察悟性,收了笨徒弟可破罐破摔,收了壞徒弟,能害死師父。”
鐘粼光臉頰一抽,沉聲道:“那我是壞徒弟還是笨徒弟?或者說是二者兼具?”
“你對自己認識很透徹啊!”韋落語氣深沉,繼而笑道,“不過,你有潛質,不要臉又能吃苦,心思深沉,有梟雄資質,將來應該能成一方霸主。”
“韋落,我謝謝你了,只是當不得你如此贊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