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苑一翻白眼,一副將要崩潰的模樣,擺手道:“你走開點,走開點。”
“哦。”黃鎮云扭扭捏捏退了幾步,看了看扎在地上,穿破魚肚的樹枝,跑過去拿起一支,竄到篝火旁,對陶苑笑道,“我幫你烤魚吧!”
“不用。”陶苑將韋落買來的東西攤開,左手抓著果子,右手捏著蜜餞,吃得不亦樂乎,“我有很多吃的,能吃得飽飽的。”
黃鎮云便垂頭喪氣,將肥魚插回去,蹲在一旁不言不語。
趙天橋和寧無鞠相視一眼,均是露出了喜色,這就極好了嘛,彼此相安無事。
黃誨南走到黃鎮云身側,倒像是一個保鏢。
“鎮云少爺,你真不考慮一下我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將陶苑小姐的同伴殺干凈,只有你一人陪伴左右,日久生情,妙哉妙哉!”黃誨南繼續慫恿,一副將要大開殺戒的模樣,躍躍欲試,只等黃鎮云一聲令下。
黃鎮云果然一副心動的模樣,眼睛微微發亮,呼吸有些急促,隨即又頹然道:“若是如此,她一定恨死我了。”
“若是不能愛的死去活來,便要恨得刻骨銘心,久而久之,不可分割,如此豈不更好?”黃誨南語氣深沉,滿是誘惑之力,仿佛在描述著某種美好未來。
黃鎮云跳起來給了黃誨南一拳,罵咧咧道:“混賬玩意!這是有腦疾之人做的事!”
黃誨南笑呵呵,連忙點頭說“是是是。”
……
鐘粼光斜眼看著,齜牙咧嘴,對韋落低聲道:“這若換了我,非要將那娃兒挫骨揚灰不可!”
韋落搖頭道:“大家族有控制人的手段,你敢將人挫骨揚灰,只會痛苦百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不了自裁!”鐘粼光目露狠色。
“既然留了手段,自裁也會被拘住魂魄,到時候煉魂灼燒,痛苦到扭曲。”韋落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鐘粼光驚奇道:“你怎么知曉這些的?”
“書上有,書中有許多道理,有許多歷史,還有一些習俗,一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韋落說著,感慨道,“曾有一位大盜,也寫過一本書,自述偷盜經歷,還有諸多技巧。”
鐘粼光咋舌道:“這種書你也看?涉獵廣泛啊。”
“略微看看,學技巧為主。”
二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陶苑側目望去,銀牙微咬,狠狠嚼著蜜餞,忽的起身,喊道:“無趣,太無趣遼!回家去!”
陶苑步履輕快而走,小小身子卻行動迅速。
“哎呀!陶苑啊,急啥呦!等等我們嘞!”
趙天橋吃魚吃得津津有味的呢,如今陶苑忽然要走,便有些手忙腳亂,差點將烤魚甩飛了。
寧無鞠搖頭嘆氣,“真是舍命陪君子了。”
韋落和鐘粼光也相視一眼,還能如何?跟著咯。
黃鎮云便有些急了,狠狠跺腳道:“陶苑怎么就這么嫌棄我呢?!”
“瞧她喜歡誰,就學誰一下,然后將那人殺了。”黃誨南餿主意一大堆,偏偏語氣堅定,神色認真,仿佛照辦便能有巨大收獲。
“這個可以!”黃鎮云狠狠以拳擊掌,迅速跟了上去,長吁短嘆道,“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如此,我便臥躺溝渠截得日月明!”
他走路雄赳赳氣昂昂,氣勢如虹。
黃誨南撫掌大笑:“吾家鎮云公子世無雙,得配天仙誰不服?殺之滅之屠之!”
走在前方的韋落悄然回頭看一眼,嗤笑一聲,喃喃道:“區區煉氣九境罷了,如此張狂,等著啊,用不了多久,捶之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