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鎮云撇撇嘴,悵然若失,仿佛對什么都提不起勁來。
趙天橋察覺到韋落未曾跟上,便喊話陶苑,將情況告知。
陶苑沉默片刻,說不跟上來就算了。
寧無鞠搖頭嘆息,嘀咕一聲,陶苑生氣的后勁真大。
不過片刻功夫,韋落和鐘粼光跟了上來,韋落路過一個攤子,買了一個風車,跑到陶苑面前左右揮舞。
陶苑眼觀鼻鼻觀心,快到家門口,便忽然止步,轉身問趙天橋和寧無鞠怎么還不回家?
趙天橋說天色還早,且在鎮上能隨便玩耍,要跟寧無鞠一起去陶家蹭飯,吃到撐,吃到吃不下。
寧無鞠點頭,說陶苑難得召喚她,豈能不玩得盡興,吃得盡興?
陶苑想了想,樂了,笑容滿面,一臉欣慰,感慨道:“還是老友靠譜啊,如此依賴,讓人心安,不像有的人……”
“韋落大哥,這風車真好看,是買給我的嗎?”
陶苑忽然轉頭望向韋落,笑盈盈的詢問。
韋落怔然,鐘粼光則是有些懵,不禁兩眼望天,略微失神,女人啊,無論是老幼婦孺,還是風華佳人,紅塵女子,亦或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甚至絕代仙女,都是如此捉摸不透,陰晴不定的嗎?
鐘粼光要懷疑人生了,他覺得,他窮極一生都讀不懂女人了,嗯,他決定了,只要一直對喜歡的姑娘好就行,有機會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她答應了,那就在一起,不答應,便默默守護,直到不喜歡了,不想守護了。
他忽然又覺得,這種可能性幾近于無。
她答應了還好,不答應,便一定是不喜歡自己嗎?只怕未必。鐘粼光又覺得頭疼了。
“是啊,送你了,順便道個歉,說好了一起去玩樂,我中途卻跟人跑了。”
韋落將風車遞給陶苑,溫言開口,笑容平和。
小姑娘將風車接過,笑嘻嘻道:“韋落大哥,不必如此,我可不是小氣人,一路上都是逗你玩呢,誰還沒點正經事啊?事有輕重緩急,我懂的。”
“太爺爺都說我懂事,絕非浪得虛名。”小姑娘伸出青蔥般的小手指,指著風車,催動真氣,掀起一股輕風,令風車輕嘯旋轉,她抬頭看著韋落,繼續道,“韋落大哥,今夜便住我家中吧。我記得,你說好了請我太爺爺給你喂拳的,住我家中就方便多了,還有還有,我家挺大的,廂房極多,三五個韋落大哥和鐘粼光大哥都能住得下呢!”
韋落想了想,點頭道:“好啊。”
涅月門對愛惹事端的弟子才有諸多限制,韋落暫且不在此列。
鐘粼光樂呵呵,這一聲“鐘粼光大哥”聽起來是如此悅耳動聽,有些醉人,若是能娶蘇知瑥,生如此女兒,夫復何求?
一行人走入陶宅,入了陶園,便有一番輕快感受,陳儒風和陶官倫不在閣樓對弈,陶苑逮著一個府中仆人問詢。
仆人告知,陳先生帶著陳無端去了藏書閣,老太爺則閉關修煉去了。
陶苑咕噥一聲,便要去藏書閣,趙天橋咋咋呼呼的喊住陶苑,說自己是來玩的,不是來讀書的,死活不肯去。
陶苑無可奈何,陪著兩個小伙伴在陶園瘋玩,上樹掏鳥,下水捉魚,施展術法神通困住靈鳥,哼哼唧唧講道,說是要傳道靈鳥,令其開竅得道,將來成為大妖,要當坐騎。
有些術法神通在三個小家伙手上施展開來磕磕絆絆,尤其是趙天橋,對于這種操控細致入微的手法就顯得漏洞百出了。
韋落看不過眼,就從旁指點了一番,并未讓他依樣畫葫蘆般如何如何做,而是真氣化作棉針,一次次將趙天橋施展的術法神通磨滅成渣。
比如,趙天橋施展了一個真氣囚籠,困住靈鳥,隱隱有銳芒肆虐,差點將靈鳥洞穿。
韋落輕輕一掌,將趙天橋的囚籠擊散,力量十足,拿捏精巧,令趙天橋深感震動,某種缺漏感回饋自身,清晰強烈。
“呦!這不是韋落師弟嘛?欺負小孩呢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韋落愕然轉頭,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男子跟陶竹葉并肩而立,似笑非笑望來,手執折扇,不時開闔,十分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