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落神色平靜,面上古井無波,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頭看向門主孤澈劫,喊道:“門主,我此時是不是已經獲勝了?”
孤澈劫正要點頭,忽然卻嘴角一掀,轉望朝如真,笑道:“道友以為如何?”
朝如真面無表情的道:“人都起不來了,孤門主以為如何?”
“這可不好說啊。”孤澈劫語氣意味深長,有些陰陽怪氣,“怎么說也是圣體,誰知道還有什么潛能未曾爆發?倘若韋落走下臺,那姑娘醒來,說韋落認輸,這便是橫生枝節了啊。”
朝如真瞥了孤澈劫一眼,冷笑道:“孤門主便是這般瞧我日月門弟子的嗎?”
日月門眾仙女均是紛紛對孤澈劫怒目而視。
孤澈劫笑了笑,不以為意,隨即向韋落招手:“行了,下來吧。”
韋落抱拳點頭,飄然而下,回歸豬背峰,哦不,是天海峰區域。
秦苦起身抱拳:“韋落師弟,為宗門爭光,秦苦佩服!”
陸宜枝、高必諾、周月娉紛紛起身,向韋落道賀,表達敬佩之意。
衛治晉見此,也不情不愿的起身,隨波逐流了。
陶苑跳了起來,歡天喜地,樂不可支的直呼:“韋落大哥厲害厲害真厲害!”
“低調低調!小心讓人給記恨上。”
韋落指了指日月門方向,對陶苑低聲道。
“這就給記恨上了?”陶苑有些傻眼,狐疑道,“有這么小心眼嗎?”
“女孩子不都這樣嗎?”
陸宜枝和周月娉怒視韋落。
陶苑卻思考了片刻,點頭道:“似乎挺有道理啊。”
“小丫頭!你還是不是女孩子了?這是詆毀女孩子的話,你竟然贊同?”
周月娉瞪著陶苑,一臉不可思議。
陶苑又認真想了想,說道:“可這是事實啊,就說我未來嫂子吧,見不得我哥跟別的女孩子說話、獨處,還有我母親……還有古云巷的鼻涕妞,大臉妹……”
“住口!”陸宜枝喝止陶苑的叨叨絮絮,“到此為止,我還是很大度的,至少韋落說了這樣的話,我也不曾記恨他。”
“我感覺你還是有怨氣的。”陶苑表情認真的看了陸宜枝片刻,這般說道。
陸宜枝:“……”
……
“輕月,將芙蕓帶回來。”
朝如真面容平淡,不見喜怒,敲了敲拐杖,對梁輕月吩咐道。
“我去吧。”龍瑜金自告奮勇,縱跳上臺,將林芙蕓抱起,又一躍而歸,將棘幽劍悄然收回,感受到劍身輕顫,似在鳴不平,她便轉頭看了韋落一眼,知道是針對那小子的。
韋落似有所感,回頭跟龍瑜金對視一眼,便露出燦爛笑容,又心頭癢癢,忍不住嘴角道:“那仙女盯著我瞧了,想必是對我刮目相看,甚為看重。”
身旁便是一聲聲低低的呸音。
韋落的聲音不加掩飾,龍瑜金又有心觀察,側耳傾聽,聽到韋落的話,便淡然一笑,笑容有些冷意。
朝如真轉頭看一眼韋落,搖頭道:“自作多情的癩蛤蟆罷了,無趣啊。”
龍瑜金淡然道:“他這是揶揄我呢,有趣得很。”
既然道友們都來了,涅月門還是要盛宴招待一番的,這是孤澈劫的原話。
孤澈劫一聲令下,涅月門后勤長老們領命,立即運作起來,在主峰旁的一座副峰設宴拜座,這是吳師炎跟梁輕月斗法前的事了。
如今事情落幕,雙方斗平,結局算是好的。
孤澈劫想到了“來而不往非禮也”的這句話,也許該尋一個機會登門斗斗法,蹭蹭飯了啊。
宴席備好,孤澈劫招呼一聲,率先領路,一群仙人或踏風踩云,或踏劍飛馳,一路跟著,不久便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