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官倫被噎了一下,左右看看,眼睛突然一亮,說道:“吶!那不是有道友也帶了孩子來嗎?你過去聊聊,彼此有了交情,以后互相有個照應嘛。”
陶苑順著陶官倫的視線望去,又皺眉道:“那姐姐年紀太大了,我跟她無話可說。”
“也就十六七歲,比韋落還小,況且韋落還是男的,你怎么就跟韋落有話聊呢?”陶官倫吹胡子瞪眼道,“你不要說什么熟不熟的話,你不去跟人搭訕,如何能熟起來?”
陶苑咬牙道:“您說得輕巧,怎么朋友沒幾個?”
陶官倫面色一黑,怒道:“小丫頭!你膽子肥了啊?”
陶苑撒腿就跑,陶官倫追也不是,動手也不好,竟有些束手無策了。
陶苑跑到韋落桌旁,笑嘻嘻道:“韋落大哥,我來啦!”
韋落點頭道:“我知道啦!不過,你這樣豈不是讓你太爺爺記恨我?下次對我出拳怕是更狠了。”
陶苑驚道:“不至于吧?那可如何是好?”
“逗你呢,不怕的,你太爺爺不是那種人。”
“我太爺爺還真是那種人!”
“……”
陶苑想了想,又要搬起蒲團,韋落便伸手將陶苑肩頭摁住,笑道:“不必了,我來跟你講講音律,舞姿。”
陶苑一愣,連忙坐下,神色驚奇道:“這你都懂?”
“懂一點點。”韋落點頭道,“瞧那舞姿,暗合道律,倘若對人有敵意,是可迷惑人心的。還有笛聲,琴聲,能洗滌人心,也能影響人心。”
韋落說著,伸出手掌,真氣化作一道道絲線,手指便搭了上去,虛彈起來,“這就是那位彈琴仙長的彈法。”
陶苑看得津津有味,不知為何,聽那位彈琴仙長彈琴是妙樂入耳,聽之愉悅,便是好聽,至于蘊藏什么音律,誰知道?
瞧那彈琴仙長彈琴,更是高深莫測,看都看不懂。
可韋落這般一彈,契合琴聲,竟覺得有些懂了,看起來賞心悅目,頗有興趣。
陶苑伸出小手,在韋落手掌附近停下,下意識輕彈起來,突然間,真氣輕蕩,觸及陶苑小手,手指便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勾、震、彈、轉、抹……
“有趣有趣。”陶苑歡喜,想鼓掌歡呼,可看了看手掌,又給停下,目光閃爍。
吳師炎在旁看著,良久,忍不住道:“韋落師弟,你這一手若是用來追求淑女,必然手到擒來,可你用來撥撩一個小丫頭……莫非韋落師弟有特殊癖好?”
韋落手上動作一頓,搖頭嘆氣道:“人心不古啊!”
陶苑立即對吳師炎怒目而視,罵道:“齷齪玩意!腦子有屎啊?”
吳師炎一呆,隨即似笑非笑道:“小丫頭,你膽肥啊?敢對我這樣說話。”
陶苑哼哼道:“我太爺爺也說我膽肥!”
吳師炎笑了笑,瞇眼道:“小丫頭,我記住你了。”
“威脅我啊?不怕你!”
“哈哈,豈敢豈敢。”
吳師炎笑罷,取酒飲一口,跟小孩子教什么勁?
韋落深深看了吳師炎一眼,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兩世為人,什么人沒見過?他跟吳師炎并無交集,如今也相處不久,不知其心性,此時卻隱隱有些了然了。
言多必失,吳師炎顯露了一些戾氣,對一個小女孩尚且如此,怕不是什么好人。
宴席持續半日,有仙長展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手段,花里胡哨,說是給宗門弟子開開眼界,不能白蹭宴席。
也有仙長顯露一些本事,獨特障眼法,還有天眼通,神足通。
韋落仔細一瞧,好嘛,都是模仿自己的神通,可不是教林芙蕓干翻他么?真是一些狗仙長啊。
吃喝涅月門的,反手就教競爭對手破敵之策,可不就是狗仙長么?瞧瞧孤澈劫的臉色,都僵住了,這些狗東西真被朝如真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