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落終究不是盲目行事,不是自尋死路,心中自有十分把握,感覺要扛不住了,便收斂真氣,收斂氣息,蜷縮身軀,就地一滾,天雷便似失去目標一般,不再落下。
少年當即取藥瓶,彈開瓶塞,丹藥倒入口中,他身軀焦黑,衣衫都被電得化作了飛灰,只剩一條早早準備好的皮短褲。
神念小人們并未就此離去,也未助韋落療傷,瞧著少年如此磨練,這般自我療傷,自有一番感慨、感悟。
似乎,干預了少年的作為,便是破壞了某種自然規律一般。
待韋落精氣神緩和,身軀稍稍恢復穩定,神念小人們便散去了。
游飄兒的神念小人搖頭嘆氣不已,因為她本體看到了,陸宜枝皮膚稍微焦黑,便避開了天雷轟擊,然后吃藥療傷……
倘若只看陸宜枝如此,游飄兒還是甚為欣慰的,意志堅韌,吃苦耐勞,不畏苦痛,可有韋落參照,兩相對比,陸宜枝這表現就讓人失望了。
陸宜枝緩過氣來,看向游飄兒,希望能迎上一抹贊許的眼神,卻看到了一縷縷失望之色,不由一陣愕然,都如此了啊,都快電暈電熟了啊,師父還不滿意?
“今日到此為止,下次繼續吧。”游飄兒雙手負背,回屋去了。
安蘭梔啪啪啪給陸宜枝鼓掌,奉承道:“師姐威武!”
陸宜枝瞥了安蘭梔一眼,不說話,躲到屋檐下恢復身體,她不喜歡這個性子古怪跳脫的小師妹,太跳脫,會拍馬屁……
安蘭梔對陸宜枝的態度也不惱,轉身就跟著師父進屋。
春雨總是綿綿不絕的,春雷卻要隔一段時間才有,修《雷源道訣》的弟子在雷雨天氣就是修煉黃金期。
當然,首次雷擊受創,下次春雷降臨,需要痊愈才能繼續淬體,否則只能錯過,畢竟傷上加傷,難有淬體之效。
第二次春雷在三日后降臨,時間緊湊,許多今年第一次天雷淬體受重創的弟子不能痊愈,錯過了第二次春雷。
韋落便是重創者之最,在游飄兒這些長老以為韋落也要錯過第二次春雷的時候,又有兒臂粗天雷降落韋落住處……
幾個修為高深的長老可是嚇了一跳,又分出神念小人觀摩韋落淬體,這貨竟痊愈了,怕是吃了什么寶藥?
往后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春雷來臨,韋落都不曾落下,直至又一次任務卷軸送到手上,而此時,春季已過去大半。
而此時,南離洲發生了一些大事。
林海國皇權新舊交替,正順王發動政變,當了皇帝,新帝死于亂軍之中,國內四方忠君之士揭竿而起,令林海國陷入戰亂。
正順王稱帝,發表檄文,御駕親征,竟能征善戰,自身又是一位仙城境大修士,短短兩月,便橫掃三支“叛軍”。
黃苑國和元召國見有機可乘,一個北上出兵,一個南下揮師,奪下林海國數百里疆域,這便使得戰亂擴大,波及范圍極廣。
林海國新帝自然不甘示弱,一邊北擊元召國,一邊南抗黃苑國,一邊還得應付國內“叛軍”,用新帝的話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林海藩王木計舜派遣使者向涅道宗求助,涅道宗以“不理俗世”、“不干涉天道運轉”為由而婉拒。
木計舜此后向南離洲頂尖教派的佛教萬佛寺求助,并尊萬佛寺為國教,倘若擊殺正順偽帝,扶新君上位,萬佛寺還能同享國庫!
于是,萬佛寺便有仙域級大修士出動,要鎮殺正順偽帝。
正順偽帝則向日月輪殿求助,密會日月輪殿殿主,也不知開了什么條件,日月輪殿入局,與萬佛寺分庭抗禮。
兩個頂尖教派不能打起來,便又只能作壁上觀。涅道宗見兩大教派參與利益爭奪,便以勸和的名義入了局。
正順偽帝還在揮軍欲收復失地,萬佛寺佛陀便與日月輪殿大修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一同阻止正順偽帝,以免生靈涂炭。
日月輪殿應下,并與萬佛寺、涅道宗一起“勸退”黃苑國和元召國入侵林海國的軍隊。
林海國陷入僵局。
當此之時,海淵國紛爭事多,天災**頻發,甚至在雷雨天之時,有天雷為禍,在京師劈死了好幾個大臣!
天雷劈人,本為不祥,劈死朝臣,更為詭異,一些反朝廷勢力便大做文章,四處拉攏人馬,壯大聲勢,也很是一番動亂。
而林海國這邊,萬佛寺和尚不斷對日月輪殿的大修士念經講道理,正順偽帝畢竟是奪位得勢,非正統承襲,況且和尚念經非常令人頭疼,日月輪殿這邊雖也有牙尖嘴利的老仙婦,卻對佛門弟子效果不佳,最終提出斗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