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的老混蛋不在少數,天下大亂,生靈涂炭,他們依舊安安心心悟道,至于眼前這位,倒不像是這種人,只是比較倔,屬驢的,說話也別扭,胸中有溝壑,不愿示于人。
倘若跟他擰上,反彈會極大。
韋落感慨道:“前輩悟了情道,感情淡薄,是修到了忘情之境啊,真是厲害,可瞧著不像啊。”
老鐵匠挑挑眉道:“如何不像?”
“里里外外,感覺都不像。”
“忘情境,你也懂?”
“曾受高人指點。”
“有點意思,不過,你不必扯淡了,趕緊滾蛋。”
韋落和羅仁檸相視一眼,彼此頗為無奈。
韋落轉身離開,說道:“羅姑娘,我們走吧,世上會煉飛劍的高人多不勝數,咱們再找就是了。”
羅仁檸嘆息,跟著韋落走出鐵匠鋪子,嘀咕道:“可據我所知,他煉的飛劍,是最好的。”
二人走出鋪子,幾個地痞流氓模樣的男男女女走來,瞥了二人一眼,一位女子拎起打鐵的錘子,砰砰錘著火爐,喊道:“鐘老頭!鐘老頭!快來交保護費啦!”
韋落和羅仁檸退到了一邊,韋落看向羅仁檸,眨眨眼,低聲道:“收保護費是認真的嗎?”
羅仁檸茫然道:“不知,看看吧。”
老鐘屁顛屁顛跑了出來,憨笑道:“幾位,怎么又來收保護費啊?這個月不是已經收過了嗎?”
那女子豎起大拇指,朝天指了指,“教主大人說了,最近缺錢,得加緊收錢時間和力度,你給是不給?”
“給,給啊。”老鐘憨笑,取了一些銅錢。
那女子又猛的揮起錘子暴砸,漢子們氣勢洶洶,怒視老鐘,威勢凌人。
“老頭兒!打發叫花子呢?你剛剛做了一筆大生意,收入不菲啊,據說收了兩顆狗頭銀,至少得給我們一顆吧?”
老鐘怔然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收了兩顆狗頭銀?”
“你的買主告訴我的。”女子得意洋洋,樂不可支。
老鐘皺眉道:“你們威脅人家了?”
“沒有威脅,隨口一問罷了。”
那女子愈發得意,向老鐘伸出手掌,彎了彎手指,“不要廢話了,我還得去下一家呢。”
老鐘一臉為難苦澀,顫顫巍巍,磨磨蹭蹭將一顆狗頭銀取出,交給了女子。
韋落見此,對羅仁檸低聲道:“這老頭啊,紅塵悟道,悟出了狗道,此時像極了哈巴狗,何不變化世間萬物,或分化神念入主畜生道,悟道畜生,豈不妙哉?到時候統御妖族,莫說兵器,連工具都不用捶打了,更是妙哉。”
羅仁檸眼角抽了抽,撞了撞韋落,低聲道:“你說話注意點分寸,惹惱了老鐘,誰都保不住你!”
“不能吧?人家都上門將他罵成狗了,還搶他骨頭,走時趾高氣昂,這都安然無恙,我這就得死?沒天理啊。”韋落委委屈屈道。
羅仁檸罵道:“你還亂說,我干脆一飛劍戳死你,省得你還得被捶死,好不?”
說話間,幾個地痞流氓趾高氣昂的走了,臨走之際還看了看韋落和羅仁檸,幾個漢子目光視線一直留在羅仁檸身上,目光熾熱。
那領頭女子就跳起來一人給了一榔頭錘,咄咄而下,氣哼哼的,雙手叉腰,大罵“臭男人!大色胚!”
幾人走后,老鐘突然跳到韋落面前,掄起拳頭如鐵錘,打了韋落一拳。
韋落渾身一震,如遭雷擊,然后如同肉泥一般癱軟下去……
“娘的……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