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與陶竹葉交情頗深,不時會相聚于陶家,難免見到韋落,次數多了,便有些熟絡,但也不是很熟,如今見面,卻十分自來熟,他笑盈盈上前道:“韋落師弟啊,此等仙家福地,仙女眾多,不知可有心儀仙女?我為你牽橋搭線啊!對了,那龍瑜金來這里干嘛的?”
“來給我施壓的,嚇死我了,腿軟啊。”韋落苦兮兮道。
“那還斗什么法?趕緊跪地求饒吧。”莫知負似笑非笑道。
韋落瞥了他一眼,向游飄兒和孤澈劫施禮告辭,累了回屋休息睡覺。
莫知負笑容一僵:“韋落這小子好沒禮貌,也是越來越橫啊。”
顧逸回頭挑眉道:“莫長老,您少說話吧,韋落與我說了,他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
莫知負黑著臉,瞇眼道:“小顧,你要與我作對嗎?”
顧逸瞪眼道:“此言何解?我就陳述了事實,就是跟您作對?”
莫知負臉又黑,與人磨嘴皮子最厭煩,場合不對,否則立即一堆印訣打去,將顧逸舌頭都拔掉。
“好了,不必總是爭吵,都各自找好房屋休息,斗法之事不急于一時,晚上我請日月門接待長老帶我們去四下參觀參觀。”
孤澈劫揮揮手,令眾人散去,院落極大,有十數間房屋,因為人數眾多,日月門接待長老便只分配了此間客居院落,所以往往是兩三人一間房屋。
孤澈劫找日月門接待長老商議此事,要多分配一座院落,被拒絕了,只說反正只待一日,湊合湊合即可,省得還得收拾,東西全燒了是浪費資源。
孤澈劫便愕然詢問,為何要燒東西。對方一翻白眼,走了。
孤澈劫很快明白過來,面色一黑,這不擺明了嫌棄他們嗎?怕有毒啊?
他隨后找到了游飄兒,嚴肅詢問龍瑜金此來何事,游飄兒隨即告知實情,孤澈劫聽后,神色驚奇,對韋落高看了幾分。
真當涅道宗高層讓韋落向龍瑜金發起挑戰是堅信韋落能擊敗龍瑜金,替涅月門揚威?不管是涅道宗還是涅月門,都沒有這種人物,也就看韋落能在龍瑜金手上撐多久罷了,據說韋落的遁術驚人,能抗久一點,到時候一個滯境極久的天下數一數二的煉氣九境對付一個新晉煉氣九境都千難萬難,已經足夠惹人注目了。
試想一下,若給韋落時間,豈不是能跟龍瑜金并駕齊驅?即便不能吧,運作一番,韋落也可能是與龍瑜金是一個層級的人物了。
這是上頭的安排,應該是爭勢,就像……青樓畫舫兩三家有頭牌,一家卻沒有,得……大抵如此,咳咳……
轉瞬入夜,圓月高懸,熒光潤涼,整座日月門處在一片朦朧月輝之中,仙氣渺渺,靈氣都似濃郁了三分。
孤澈劫請來接待長老,領著涅月門眾弟子觀賞仙門景致,顧逸對此最是歡喜,一路上左顧右盼,與同道評頭論足,言語輕浮,可惜大家都是正人君子,果斷跟顧逸保持了距離。
顧逸便憤憤罵了一聲“偽君子”,然后找上韋落,笑瞇瞇道:“你不會也是偽君子吧?”
“正人君子。”韋落擺擺手道,“你不要這么明目張膽,不招姑娘喜歡的。”
顧逸嗤笑道:“所以你們就都裝模作樣,這可不就是偽君子嗎?”
韋落便面目深沉,一副生人熟人勿近的模樣。
顧逸便要跟韋落勾肩搭背,陸宜枝一柄寶劍橫在顧逸面前,冷著臉呵斥:“不要帶壞旁人了!”
顧逸大驚,沉聲道:“我接近誰你都無動于衷,我接近韋落你便橫眉立目,莫非你對韋落芳心暗許,情意深重?”
“我撕了你這張臭嘴!”
陸宜枝冷著臉,逼近顧逸,后者一退再退,可陸宜枝卻越來越兇神惡煞,滿臉挑釁,使得顧逸反而起了好勝之心,不閃不避,越湊越近,顧逸得意洋洋,正要問“你想親我?”
陸宜枝卻突然暴起,雙手并用,左右用勁,已經觸碰到了顧逸的嘴唇,兇悍之極。
顧逸反應神速,暴掠而退,驚呼道:“你竟真要撕了我的臭嘴……啊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