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劍吟響起,便有連串的劍氣與飛劍四散,或遁入虛空,或橫掠虛空,或襲殺黑影。
“雕蟲小技!”黑影九幽圣子嗤笑一聲,身上便有無數黑氣冒出,化作一只只鬼祟邪物,向飛劍與劍氣卷去,或撕咬,或廝殺,或同歸于盡。
防御陣線一處區域。
“哈哈哈哈……韋落,是韋落,韋落是……是……哈哈哈哈……我的天啊?”
莫知負哈哈大笑,捂著肚子,以頭搶地,以拳捶地,咚咚作響,眼淚都笑了出來。
公孫添丁一腳踹去,沉聲道:“低調一些!”
莫知負便捶了一拳自己的胸口,斂住笑容,看了看周圍神色異樣的涅月門弟子,不由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原本大家都如喪考妣,卻冷不防莫知負如此作態,分明在幸災樂禍,誰不驚詫?
安沛然湊近安太平,笑吟吟道:“這可真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啊,前頭韋落才替宗門漲了面子里子,如今此時卻狠狠抽了宗門一記響亮的耳光,嘖嘖嘖……宗門若不滅了韋落,丟臉得丟到了上寒洲啦!”
“噓!禁言!”
安太平沉聲道,“不要什么話都往外蹦,不少人已經記恨于你,小心戰場上被人詛咒下絆子,死于非命啊。”
安沛然連忙捂住嘴巴,眼珠子亂轉,半晌才松開,低聲道:“心有秘密,不吐不快啊,這可比死還難受。”
“你好自為之吧。”安太平輕嘆一聲,憂心忡忡道,“韋落若是魔頭,未必是好事,若入了上寒洲,受到魔教信重,便是我們大敵啊,你想想,韋落若有心針對我們,沒了宗門約束,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安沛然一驚,罵咧咧道:“他在宗門我們得日防夜防,他不在宗門我們還得擔驚受怕,還有天理嗎?”
安太平瞥一眼安沛然,有些話不能跟安沛然說,他與莫知負、齊長老已經在商議滅殺韋落之法,否則等韋落入境金丹,明里暗里可都不好下手了,當然,韋落入境金丹一定不是短期能成的,期間時長日久,必有機會完美令韋落死于妖魔之手。
不料今日突現驚變,而且韋落還是一個魔頭,怕是不可能死于妖魔之手,如此算來,謀劃已經壞了一半,沒什么可惜的。
“其實不怕,韋落出現仙魔戰場,替妖魔作戰,宗門一定不惜代價襲殺韋落,每戰必激烈決生死,妖魔耗不起的。”
安太平忽又幽幽開口。
安沛然瞪向安太平,怒道:“好話歹話你都說了,什么意思?”
“讓你居安思危,讓你心懷警惕,讓你安心平和。”
“韋落死了,我就安心平和了。”
“這我辦不到。”
“我知道,靜候宗門佳音吧。”
……
韋落被大魔頭帶到了海域之上,海風呼嘯,已然遠離仙魔大戰。
大魔頭突然停下,仰頭望天,笑道:“等大戰結束,出入口打開,我們便可順勢回上寒洲了。”
“我讀書不少,你可別騙我,騙不了的,入上寒洲還得大戰結束?”
“涅月門如今瘋了一般,都是因你而起,機會難得,往常我們進攻南離洲,你們都當縮頭烏龜,如今血性興起,豈能輕易回上寒洲?”大魔頭得意洋洋道,“你入了上寒洲,便會讓涅月門失去了攻伐由頭,勁頭會消減的。”
韋落扶額道:“那是南離洲修士不愿與你們這些亡命之徒廝殺過甚,你們不要命,南離洲修士惜命,激怒涅月門,無異于激怒南離洲修士,他們兇殘起來,你們只會死傷慘重。”
大魔頭卻不以為意,一臉兇悍道:“不怕南離洲修士兇悍,就怕他們縮頭縮腦!”
韋落咂咂嘴,豎起大拇指,感慨道:“貴軍統帥是瘋子吧!”
大魔頭嘿嘿冷笑:“你是不知我上寒洲之艱難,天下不給我們活路,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韋落輕笑一聲,無以言表,誰不知上寒洲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