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提著韋落,法相金身迎風而漲,擊中飛起之大日,鎮壓下去。
仙城壓縮,撞擊無妄的法相金身,轟隆作響,金身當即出現破損,一道劍氣突然刺穿金身,劍芒閃爍,刺到無妄近前。
無妄伸指夾住,喝道:“孽畜敢爾!”
劍尖突然激射一道劍氣,直取無妄眉心,眉心便有一片蓮瓣飛出,是神念所化,擋了劍氣沖擊。
大日推來,無妄大喝一聲“嘛咪吽”,紋路神異,融入了法相金身,聲音更是遠傳百里。
大日撞上即緊貼,大日裂開,一位童子從中鉆出,擊破法相金身,陡然化作一股黑旋風,將韋落卷走。
“孽畜敢爾!”
無妄化作怒目金剛,一拳搗去,黑氣膨脹,化作滔滔魔氣,漩渦陣陣,挨了一拳,魔氣消減大半。
身后便有劍芒斬下,法相金身又破開,無妄一手輕彈,漣漪陣陣,阻住劍芒,劍上傳來的壓力卻極重,將無妄斬得急墜而下。
三道身影聚攏,其中童子裹挾韋落,與魁梧男人一道,突然消失,余下一位儒雅男子,御劍遠去。
一只掌印沖天而起,儒雅男子拂袖揮出仙城,轟然砸下,半闕仙城被打爆,虛空扭曲,幾個大和尚從中走出,金身遮天蔽日,壓迫感驚天動地。
下方傳來無妄長嘯之聲:“佛光普照,我佛無處不在……”
儒雅男子突然與寶劍融為一體,劍身炸開一團血霧,驟然東行,一瞬穿過圍攻,消失于天際。
無妄差點被嗆了一口,氣得要死,與幾個大和尚一般,取出一枚圓珠,波光粼粼,如水蕩漾,破開了虛空。
數百里外,血黑之劍掠空而行,虛空都在蕩動,陡然折向而行,變作拋物線,劃過虛空,后方虛空破開,幾個大和尚走出,看到血黑之劍遠去,立即又遁入虛空,再次出現時,便是東南西北遠遠圍住血黑之劍。
血黑之劍卻去勢如故,面對一兩位大和尚,或騰或墜,越過大和尚,金缽、佛珠、大鐘、禪杖、木魚、帆旗……法寶齊飛,攔截去路,逡巡輪轉,卻依舊攔不住血黑之劍。
血黑之劍遠去,大和尚們終究追不上。
“如此高明的劍遁之法,怕是傳說中,萬法無忌魔開創的血元劍遁?”
一位老和尚瞇眼捻須,輕嘆道,“可惜了啊,可惜了一位好苗子,一樁大功德。”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天已注定,非我等無能啊。”
無妄目光深沉,垂首不語,有些妖魔真是神通廣大啊,在萬佛寺地界上肆意妄為,從他手下將人劫走,可不就是神通廣大么?
入了萬佛國,過了國界進入心屆湖,湖域廣大,有島嶼高山。
血黑之劍扎入了湖中,無聲無息。
水下世界,血黑之劍若游魚般游走,突然便多出四道身影,分別是儒雅男子、魁梧男人、白衣童子,還有韋落。
四周魚兒游弋,絲毫不受影響,只是接近四人之時,自然避開,甩著魚尾,無意識般繼續游弋。
這片湖域據說以前多有水魚水草化作精魅妖怪,后來被諸島上的人族勢力拔除,或吃掉或豢養,幾乎滅得一干二凈。
以前湖中還有一只蛟龍,是湖域霸主,后來被萬佛寺擒去,化作石龍守了寺門。
四人現身后,儒雅男子面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目光盯著韋落,有好奇、有疑惑、有不快。
事實上,四人一現身,其中三人便都盯著韋落,目光都有些復雜,透著些許古怪情緒。
氣氛有些沉悶詭異,韋落環視一圈,隨即拱手道謝,驚訝道:“三位模樣氣息都頗為熟悉,我們可曾見過?”
魁梧男人便咧嘴道:“陳國,長平郡城。”
韋落回了一句:“張家?”
“我叫凈土。”
韋落又看了看儒雅男子與白衣童子,苦笑道:“我終究還是逃脫不了魔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