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越不勝其擾,長槍一蕩,擊中禪杖,借勢騰飛遠遁,煙縷飄飄,不可捉摸。
一道劍光立即橫在戰越面前,回旋圈繞,猶如漩渦,攪動風云,煙縷扭曲,便有化入劍光漩渦的跡象。
戰越立即現出真身,槍頭迎風而漲,一擊將劍光漩渦擊散,落雨劍后退數丈,劍尖一抬,呼嘯直刺,電光石火。
“他娘的!”戰越喝罵一聲,狠狠一震長槍,槍身如龍騰翻轉,將落雨劍擊飛。
后方惠澤禪杖以鋪天蓋地的洶洶勢態砸來,戰越一抖長槍,槍身后滑,槍尾迎擊禪杖,對擊一處。
火星四濺,戰越勢頭前撲,落雨劍回旋劃圓,又擋住了戰越的去路。
戰越罵罵咧咧劈飛落雨劍,身形一折,化作流光沖天,惠澤躍起,一杖劈下,干脆利落,又將戰越逼了回去。
落雨劍立即又飛馳而來,戰越卯足了勁,轟然掃蕩,卻掃蕩一空,落雨劍轉繞一圈,劍光揮灑,斬向戰越。
“死開!!”
戰越不勝其煩,怒吼一聲,長槍一震,化作黑漆漆大蛇,長尾橫掃,掃蕩一片,落雨劍與沖上來的惠澤都被掃了出去。
一股灼灼熾熱感從身后襲來,戰越冷笑一聲,知道是那飛劍主人,一個小年輕,腿下一抖,綿延伸長,化作漆黑長刀狀,斬向襲來之人。
鏗鏘一聲,戰越齜牙咧嘴,猶如斬在玄鐵之上,下一瞬,一個拳印呼嘯而至,擊中腰身,滋滋作響如春陽融雪,差點貫穿其身軀!
這是純陽法力融合血氣爆發的狂暴一拳,戰越知道他踢到鐵板了,果斷施展渾身解數逃離,卻又被惠澤與飛劍攔截,根本就逃不掉。
戰越干脆取出一個黑袋子,將袋子里的干糧四處亂扔,丟得如流星般墜落,一旦落下,當場粉碎,根本吃不了。
惠澤便左蹦右跳,甚至神念為基點,化出神念小人去接干糧。
戰越藉此機會脫逃,韋落卻御劍到戰越面前,將人截住。
戰越以為全力爆發即可將韋落逼退,卻不料韋落十分難纏,愣是脫不了身。
韋落突然開口:“將乾坤挪移袋放下,我不攔你。”
“休想!”戰越發狠,長槍一舞,便如長河掃蕩,將韋落抽飛。
韋落后退之際,落雨劍飛出,顫動回旋,又將戰越攔住。
長槍飛出,與落雨劍交纏,戰越騰飛,韋落便側面襲來,鋼鐵烈陽般熾熱,直來直往,煌煌大氣,令戰越一陣心驚肉跳,雖然是鬼身,但還是有這種感覺。
戰越奮起跟韋落對了一拳,拳頭破了小半,并且滋滋冒煙,他瞥一眼正盯著地上破碎干糧痛心疾首的惠澤,知道那和尚會很快殺來,便取出黑袋子,目光一閃。
韋落喝道:“別想破壞袋子里的糧食,我飛劍很快的,若讓我知道你戲耍我,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他娘的!”戰越憤憤丟出黑袋子,一邊遁逃,一邊召回長槍,還別說,他是想毀掉袋子里的東西的。
韋落接過黑袋子,果然就不追了。
惠澤騰身縱起,正想與韋落聯手攻殺戰越,卻見戰越堂而皇之,揚長而去,眼眉劇烈跳動,掠到韋落面前,沉聲道:“施主!你怎么能讓那孽畜輕巧安然離去呢?!”
韋落搖了搖袋子道:“我若不讓他離去,他會毀了袋子里的干糧的。”
惠澤痛心疾首道:“毀便毀了,沒多少了,孽畜害人,除掉方為最要緊之事啊!”
“很多的,可活人無數。”韋落認真道。
惠澤有些茫然,隨即沉聲道:“即便如此,你收了袋子也可繼續攔截那孽畜。跟那等害人孽畜,不必講什么道義,不必守什么承諾。”
韋落摸了摸鼻尖,神色古怪,問道:“你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和尚還有不講道義,不守承諾的?”
惠澤撇嘴道:“貧僧可不是迂腐之人,與其放任孽畜害人,貧僧寧愿自損道行亦要殺之,問心無愧!”
韋落點頭,對惠澤豎起大拇指,指了指戰越去向:“那孽畜受創了,你如今拼盡全力去追,或可追上。”
惠澤黑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