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如待宰羔羊一般,小女孩躺在木塌上,睡得安靜平穩,年輕男子坐在床沿,撫著小女孩的腦袋……似是捂住小女孩的耳朵。
二人顯得平淡無奇,像是一對山村兄妹,兄長十分疼惜妹妹,實則二人在白日里彼此相殺,那安穩熟睡的小女孩兇悍如野獸,卻也被年輕男子治得服服帖帖。
兩只鬼物始終纏著護衛與鏢師,卻無視了韋落與鳳無敵,這讓眾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人員眾多,實力良莠不齊,稍有疏漏就有人會被勾去了身軀,掉下骨頭渣子,簡直像是兩匹惡狼在圍攻一群小綿羊,應對艱難啊。
李老爺突然喊道:“小兄弟,李某有眼無珠,不識高人,還請相幫,李某必有重謝!必有重謝啊!”
韋落冷笑一聲,不予理會,他惻隱之心大慟之時,兇悍殘忍如鳳無敵,他都能諒解相助,他若冷漠,可觀蒼生遭劫盡亡,自然是萬法無忌魔的作風,如今卻是不行了。
“此處有馬,諸位不宜共處一室,還是出去打吧。”韋落冷聲道。
“我們偏要在這里打!”李小姐厲聲道,“兄弟們,都往那小子處挪去,看他怎么置身事外!”
李老爺喊道:“不可!不可!”
他阻止了眾人的騰挪舉動,高呼出聲,“小兄弟,我等皆有妻兒老小,勞碌奔波皆為妻兒老小啊,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世間多些孤兒寡母,老弱婦孺嗎?瞧小兄弟對妹妹如此憐惜,定能體會我等苦楚啊。”
眼見韋落還是無動于衷,李老爺面露苦色,內心嘁嘁,些許齟齬,何必記恨至此啊?都怪自己還是目中無人,得罪了人。
“爹爹,您不必求他,瞧他縮頭縮腦,簡直是軟蟲,他不敢動,動了就暴露軟弱,會被鬼物吃掉。”李小姐話語間有了挑撥之意。
葉鏢頭也忍不住喊道:“小兄弟,我們若都死了,鬼物便會對你動手的!唇亡齒寒啊!”
“吵死個人!”
韋落陡然揮手,一股風暴掀起,轟隆一聲,一面墻當場破碎,眾人如殘葉一般飛了出去,在院中撲簌簌落下。
院中傳來咿呀哎呀的痛叫之聲,一片慘嚎啊。
眾人天旋地轉,緩緩爬起。
葉鏢頭最先回過神來,呼喊著組織陣型,準備應對妖魔鬼怪。
可陣型組織起來了,妖魔鬼怪卻不知去向,不由面面相覷。
“阮兒!阮兒!”李老爺突然傳出驚呼聲,“你怎么了?”
“莫非是被鬼上身?”有人驚呼一聲,嘩然一片,避如蛇蝎,還有人躍躍欲試。
更有人下意識揮刀就砍,還好被旁人擋住,不然少說也得重傷。
“沒……沒事……”李小姐戰戰兢兢起身,目視破敗的主屋,咽了咽唾沫,她是被韋落給嚇的。
“兩只鬼物不見了!”
眾人驚疑不定,良久才確信鬼物或煙消云散,或被韋落驚退,看向主屋,心神震顫,這竟是強悍高人啊。
眾人便不敢驚擾韋落,趕緊肅整隊伍,收斂尸骸。
這一夜是難以安然入睡了。
遠處轟鳴聲響起,三道黑影還在與苦行僧激斗,一縷黑氣逼近,傳出聲音,“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苦行僧一個獅吼喝去,黑氣煙消云散。
三道黑影湊近,黑幡涌出黑氣如云卷而去,苦行僧一個金剛拳印將云卷打穿,三道黑影已然遠去。
苦行僧沉沉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