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甲騎兵有約摸四百人,甲胄厚實,蒙著面,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手持長槍,背著弩箭,肅殺冷漠。
騎兵飛馳而過,似乎無視了韋落和鳳無敵,突然便有三道雷電般箭矢向韋落和鳳無敵,還有馬疾秋射去。
特制弩箭,蛟龍筋,上等玄木,玄鐵,螺旋紋破甲箭頭,威勢之強,足可洞穿煉氣六、七境軀體。
鳳無敵一眨眼,渾身汗毛乍立,覺得自己要死了,箭矢卻忽然消失,一股強烈的心悸感卻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灰甲騎兵突然一扯韁繩,調轉馬頭,奔騰而至,馬蹄聲噠噠噠作響,與雄渾的氣勢相得益彰,猶如山崩海嘯而來。
鳳無敵大呼小叫,吼道:“樓哥!飛天!飛天啊!”
韋落卻一動不動,伸手扯住馬疾秋的韁繩,令躁動不安的馬疾秋安穩下來。
“樓哥!來啦!來啦!兇殘的軍官來啦!再不跑會被碾碎的!飛天,飛天啊!”
鳳無敵左顧右盼,下意識想跳下馬背奔逃,卻還是忍住了,縱使知道韋落神通廣大,可面對疾風驟雨、山崩海嘯般的騎兵突襲,便是本能的畏懼啊。
“小場面而已,瞧你魂飛魄散的小模樣。”
韋落邁步擋在鳳無敵和馬疾秋面前,面對灰甲騎兵,冷肅道,“我見過兩個你這樣年齡的小姑娘,滿天滿地的妖魔沖襲過來,鎮定自若,毫不動容!”
“不可能!我不信!”鳳無敵喊道。
韋落淡然道:“我懶得騙你。殺人吃肉,兇惡襲人,還以為你膽大包天呢,原來只是一時熱血,實則膽小如鼠。”
鳳無敵面色漲紅,梗著脖子道:“我才不怕!天不怕地不怕!”
說話間,灰甲騎兵沖到,一道刀光劍影,鏗鳴相擊,驚濤拍岸,鐵蹄錚錚,一位年輕男子、一個小女孩、一匹良劣之間的馬,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瞬息傾覆,被徹底吞沒,遠遠望去,便可想象落入軍陣中的人是何等下場,大卸八塊,碎尸萬段啊。
灰甲騎兵根本就是絞肉機。
鳳無敵剛硬氣一點,身周便是森森寒芒交織呼嘯,感覺便是刀山火海,渾身寒芒點點,像是有針尖麥芒貼近皮膚,簡直毛骨悚然。
灰甲騎兵越過后,鳳無敵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左右躺著十多具灰甲騎兵的尸體,韋落正提著落雨劍,身上不染纖塵,不沾血腥。
灰甲騎兵一扯韁繩,調轉馬頭,一個個目光充滿肅殺怨怒,領頭一位揮手斬下,騎兵便往韋落洶涌殺去,這次可不是橫沖直撞了,逼近韋落,便忽然散開,繞著韋落而行,陡然便是密集交織槍刺殺來。
韋落彈指劍懸,落雨劍如源頭一般,朝兩側爆射劍氣,叮叮當當作響,不時便有騎兵被擊落,往往都是被射穿咽喉,當場慘死。
“起箭!”騎兵頭領舉手暴喝一聲,“射!!”
滿天箭矢朝韋落和鳳無敵疾馳殺去,韋落身上真氣陡然膨脹,裹住三人,厚實凝沉,堅不可摧,便是兇猛如雷霆的箭矢都被彈飛。
騎兵頭領突然沖出,長槍飛旋,浩蕩洶涌,真氣防御罩當即破開,槍尖直逼韋落的腦門,身上熾烈炎光洶洶,纏繞長槍,猶如火龍咆哮。
韋落一抬手,將長槍握住,轉頭看向騎兵頭領,問道:“請問,有一支商隊由鏢師護送,有一位貌美小姐,是被你們屠殺的嗎?”
騎兵頭領盯著韋落,震了震長槍,震不動,便冷聲道:“不是。”
“他們死得干脆利落,有人被凌虐致死,手段兇殘,攔腰斬斷腦袋和腰身,是馬上居高臨下揮刀揮槍攻擊造成的,除了你們,還有誰?”
“還有林海國騎兵,他們歷來喜歡朝我們潑臟水。”
“你們襲擾林海國,自然是什么都要承受的。這筆賬便算在你頭上吧。”
韋落緩緩說道,“反正你們也殺了不少人,連我這個無辜者都不放過,該死。”
“這是兩國戰爭,希望你不要摻和,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騎兵頭領冷聲說著,長槍激蕩,竟掙脫他的手掌控制,往他的胸口突擊。
騎兵頭領反應迅捷,縱身后退,韋落調轉槍頭,向騎兵頭領擲去。
騎兵頭領變戲法一般,從后背摘下一塊圓盾,堪堪擋住飛槍沖擊,被擊得砸入了騎兵隊伍中。
韋落一抖長袖,施展袖里乾坤,將馬疾秋和鳳無敵攏入袖中,落雨劍回到手上,殺氣騰騰,沖入騎兵隊伍,準備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