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看來,教主的實力顯然再上層樓,這刀上的血煞之氣幾乎是濃稠到讓人難以直視。
巫行云已經徹底弄不明白了。
難道地藏其實是赤魁的親兄弟,師出同門?
然而,對于夏極而言,這不過是【四誅劍道】之中的陷仙,配合上【陰策】之中的明面偽裝所帶來的結果。
然而,熊百吉只是注視著教主,視死如歸,分毫不讓。
讓人忍不住惋惜一聲“可惜了”。
然而...
那一刀并沒有斬下。
“赤魁”手一揚,那頭發便是枯萎了,血魔刀虛影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眾人眼里,那位魔教教主揚聲大笑道:“好!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圣教右使,接死去的路右使之位!”
...
...
魔門的一番人事更換,就由赤魁借著刺客一事,徹底的定下了。
原本幾位被邊緣化的魔教人物,紛紛登上了高位,開始掌管正教的實權事務。
雖然新舊勢力的交接會帶來不少內斗,然而終究有著魔教教主威壓著,別人也不敢放肆。
巫行云是完全看不懂這一番操作。
過了許久,她才忽然明白了...
地藏原本就是蟄伏在圣教中的強者,如今算是悄無聲息的奪權吧?
那熊百吉,以及其余的一些他所提拔的人,平時都在圣教中聲名不顯、神神秘秘,如今算是一次會議,就徹底上位了。
如此翻云覆雨的手段。
如此超凡如神的實力。
巫行云明白,魔教將踏上新的輝煌了,只是她卻看不到了。
...
豪華的地下豪宅。
甚至還有暗河潺潺流淌的聲音。
司徒輝耀的絕地建造術完美地運用了地形,其中通風管道,甚至蔓延到千米之外的懸崖。
這豪宅里,可見長明燈里人工甬道上的五彩石乳,可聽到滴答滴答的落水聲。
“赤魁”坐在這院落里,把玩著太陰玉凈瓶。
真正赤魁的死去,使得這殘破的神兵成為了無主之物,而他只需要滴血,就可以獲得認主。
嬌小而蒼白的宗主坐在他對面,伏在冰涼的石桌上。
“地...咳咳,教主,我感覺到自己挨不了多久了,我的軀體正在枯萎...我又感到自己好像被無數看不見的線束縛著,想要把我拖到什么地方,也許就是您手中的瓶子。”
“赤魁”還在思索。
他在想,假如說自己以灌頂之術將巫行云強行拔高,突破超凡,然后再讓她滴血這太陰玉凈瓶,是否可以自救。
但這其中還存在問題。
那便是巫行云和白桃花不同,她本身并不是超凡,能否靠著灌頂突破?
而且她如今的軀體能否承受灌頂?
“教主,您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夏極搖搖頭。
巫行云露出微笑:“那請您記得您給我的承諾。”
夏極反應過來,然后問:“據我所知,你和逍遙王認識不過半年吧?為何臨死前非要為這樣一個男人說情?”
巫行云想了想,趴在桌上,囈語般喃喃著:“也許這半年正是我此生奢求的時光,弱水三千已飲一瓢,我...已經滿足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甜甜的笑:“逍遙王這個人傻乎乎的,平時偷偷藏藏,裝作什么都不會,但其實已經勉強入了頂級層次,他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真是傻乎乎的,嘻嘻。
可這又有什么用處呢?
這個世界的真正強者,從來不在乎江湖所謂的頂級高手。
逍遙王他真的很好,他會在早晨催著我去街上買肉包,也會拉著我一起喬裝打扮,偷偷摸摸去街道上吃面條,因為他會害怕別人罵他,有時候想吃夜宵了,他還會毫不講理地把我從被窩里拉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我這樣滿手血腥,心懷怨恨的魔女還能過上這種日子...”
夏極奇道:“就這些?”
巫行云慢慢閉上眼,露出甜蜜的、緬懷的笑:“您不會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