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幕布已經拉開了。
白桃花優雅地捧著一張琴,她穿著花魁艷麗的衣衫,面容的嫵媚,春日的多情凝聚在了她指尖上,然后在琴弦上緩緩彈奏而來,琴聲如水,使得觀眾頓時生出了一種“哇,這就是花魁,花魁也比不過大小姐”的感覺。
忽然,她左手無名指猛地一顫,然后便是頓了下來,她眸子瞪大,看著自己的指甲,一股蒼白的色澤正從她指尖彌漫。
她憂傷地自喃著:“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觀眾里有些人在交頭接耳。
“她怎么了?”
有人立刻普及背景:“被下毒了,她彈琴時才發現的。”
“這可是那位南王下的。”
下一幕。
那溫潤如玉,頭有呆毛的公子走上了舞臺,他看到了遠處的美姬,眸子里忽然多出了笑意。
而白桃花卻忽的將雙手藏入了袖中,原本憂愁的面孔頓時換上了喜色,“阿蠻,你來了。”
“我來了,今天我還要如過去一樣,向你學習戲劇。”
白桃花微笑著看著他,這一幕使得近處的觀眾忍不住發出低低的驚嘆。
“剛剛還在難受,這一轉眼竟然就開心起來了。”
“女人真善變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哎哎,別揪我耳朵。”
“厲害厲害。”
白桃花眸子里帶著微笑,笑容里有幾分隱晦的落寞,但柳眉一揚,卻又是歡欣鼓舞,一瞬間神色三變,最終定格成了鼓舞:“阿蠻,男兒志在四方,你怎么能夠總是窩在溫柔鄉里,學著些小生花旦的戲劇呢?”
夏極中規中矩地表現:“美姬,我...”
白桃花忽的露出慍怒之色:“我今天不會教你任何東西,因為我不想你學戲劇了!”
夏極道:“可是我喜歡扮成別人的樣子,體驗著不同身份的生活。”
白桃花:“我不喜歡!”
臺下忽的完全安靜下來。
眾人知道**快到了,都是紛紛屏住了呼吸。
戲中名為美姬的女人快要死了,在臨死前,她要演繹出一種溫柔的哀婉,一種心如止水的安靜的愛。
“阿蠻,你是不是喜歡我?”
白桃花問這個問題時,她忽的有些顫抖了起來,她自己就乞求著主上能給她肯定的答案,既然得不到,那么在戲劇里總能有了吧?
因為按照臺詞,他會說是。
那么...
就太好了。
夏極按部就班道:“是的,我喜歡你。
美姬,你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充滿是非和虛偽的地方。
這座城對于權貴來說,是享樂的世界,對于我們來說,卻是一座牢籠。”
白桃花沒有聽到后面的話,她閉上眼,幸福地享受著前面六個字。
“是的,我喜歡你”這六個字在她耳邊回蕩。
觀眾驚呼起來。
“大小姐真厲害,這表情,這細節...讓我都感到幸福了。”
“天,我也是,覺得被發糖了,好甜吶。”
“我也是我也是。”
神明的幸福,哪怕只是洋溢出十分之一,也不是凡人能接受的。
孟婆就是神明。
如今她很幸福。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甚至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位美姬其實已經快死了。
沒有人不希望這兩人下一刻緊緊相擁,白頭到老。
然而美姬輕聲道:“阿蠻,但我一直只把你當做學生。”
未來的蠻王露出了告白失敗的表情,他按部就班地難受著,然后甚至質問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