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
天上,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熙熙攘攘。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地行駛在路上,后排右側的車窗放下,露出一張神情冷峻的年輕面龐。
“三年了,終于又回來了。”
姜祖看著窗外熟悉的場景,任憑雨水打在臉上,右手放在車門上,擺弄著一個打火機,火苗時不時的升騰而起。
“少主,先去祭拜名揚少爺嗎?”
副駕駛上,一位穿著白西裝,長相陰柔的男人回頭看著姜祖。
啪嗒!
火機蓋扣上。
姜祖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搖搖頭:“不了,小八,讓你打聽的事呢?”
“少主,您大學同學聚會是在今晚八點,在富樂大酒店,不過……恕小的多嘴,以少主如今的身份,去參加同學聚會,有些不合身份呢。”開車的黑西裝男人開口道。
副駕駛上,白西裝的陰柔男人,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是暗自點頭。
身后的這個男人,于正道而言,都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出席的場合,也都是巨擘云集,即便如此,他也是座上賓的姿態降臨,被無數巨擘爭相追捧。
區區同學聚會,讓這個男人親自參加,于身份而言,實在不符。
更何況,如今的同學聚會,早已經變了味道。
啪嗒!
姜祖瞇起了雙眼,冷峻的臉上覆蓋起一層寒霜,重新打燃了打火機,靜靜地點燃了一支香煙。
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氣。
這才說道:“我是去打探名揚的死因,我回來也是為給名揚復仇。”
說這話的時候,車內的氣溫明顯驟降了一截。
黑白西裝兩個男人同時一怔。
隨即。
黑西裝男人點點頭:“小八明白了。”
邁巴赫車子調轉了方向,朝著富樂大酒店開去。
姜祖抽著香煙,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臉上的寒意越發的濃郁了。
三年前。
他云游海外,磨礪修行,接到了唯一的摯交兄弟陳名揚的電話。
“阿祖,我要死了。”
“你是我陳名揚這輩子唯一的兄弟,我求你,在我死后,幫我照顧好父母。”
“我的死,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如果當我是兄弟,只要幫我照顧好父母,讓他們安度晚年就好……”
電話中,名揚的聲音極為虛弱,充滿絕望。
可惜,當時姜祖被困絕境,無法阻止。
等到三日后,破境而出時,卻才得知,那日名揚是在蓉城醫院病床上,與他話別后,便從蓉城醫院大樓上,縱身而下,血濺當場。
而曾經穩坐蓉城第一豪門的陳家,也在那一日里,轟然倒塌。
旗下產業,在同一日里,被蓉城幾大豪門,盡數吞并。
陳名揚父母,落魄回祖宅潦倒度日。
印象中,陳名揚是個開朗樂觀且愛好健身的人。
姜祖怎么也不會相信,名揚會突然重病,且以昔日陳家財力,會是連陳家都束手無策的病。
即便是重病了,以名揚的性格,也絕不會從醫院大樓下,一躍而下,徹底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臨死之前,還留下一句“和誰都沒有關系”這種極為不合時宜的話。
更何況,名揚死后,陳家一夜之間破產,盡數被幾大豪門吞并。
如果這其中沒有貓膩,不是被提前設計好的,姜祖實在想不通。
這些事情,即便是蓉城的平頭老百姓,也知道必有蹊蹺了。
“我是你唯一的兄弟,你也是我唯一的兄弟,父母我會幫你照顧,但你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