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驚呼聲接連響起,但隨著“陳名揚”三個字從一位同學口中說出,話鋒便是猛地偏轉了。
然后,哄鬧的會堂,便是歸于平靜。
姜祖手中的煙灰抖落進了煙灰缸,眼睛也瞇了起來,冰冷地看向了那個辱罵名揚的同學。
他不記得那同學叫什么名字了,但依稀記得長相。
當年,名揚在世的時候,那個家伙是名揚眾多阿諛奉承者之一。
如今,時過境遷,曾經他阿諛奉承的人,卻成了他口中的垃圾死鬼。
“他,他真是楊總的同學?”
酒店總經理抹額頭汗水的右手有些顫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個沒有請柬的人,竟然真的是楊總的同學。
如果這事,被楊總知道了……
想到這,酒店總經理急忙跑到姜祖面前,拱手作揖:“對,對不起先生,是我疏忽了,還請你見諒。”
說著,他又一腳踹在了地上被姜祖砸手的保安身上:“不長眼的東西,這位先生就是你說的閑雜人等?立馬給我卷鋪蓋走人。”
身為酒店總經理,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有的,甩鍋的本事自然也不弱。
“出去吧。”
姜祖隨意的擺擺手,沒打算和這幾個人多說廢話。
“好,我們這就走,對不起先生,請先生一定不要見諒。”
酒店總經理一邊對著姜祖作揖,一邊帶著幾個保安往后退。
姜祖并未理會,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輕輕地劃動著紅酒杯邊緣。
這一幕。
看得同學們一臉不屑。
“切……裝什么大尾巴狼,還不是仗著是楊青菱的同學,真以為酒店總經理和那些保安是怕他呢?”
“咱們得理解,畢竟這家伙當年都窮得學都上不起了,看他滿身雨水,一定是打車來的,現在肯定混的也不怎么樣,如今沾了楊青菱的光,能參加這場同學聚會,可不得好好裝一下比嗎?”
“說的也是,不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皮參加同學聚會的,請柬都沒發給他,他還硬湊過來。”
……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會堂里,音樂再次響起。
同學們也不再理會姜祖,紛紛繼續著自己的交際。
于他們而言,一個當年退學離開,連請柬都沒有卻硬湊進同學聚會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當年大學四年,他們班是真正的精英班,班里的同學也都是四方顯貴。
唯獨姜祖,是個例外。
“剛才,謝謝你。”姜祖掐滅了煙頭,微笑著對面前的周小柔說道。
剛才周小柔能站出來幫他,這份情誼,他記住了。
“沒事,都是同學。”周小柔笑了笑,坐在了姜祖旁邊的座位上。
“今日情誼,我記下了,我承你一諾,將來有需要,找我。”
姜祖泯了一口紅酒,輕輕說道。
“哈?!”
周小柔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姜祖,面前這個男人的西裝上還有雨水,頭發也還是濕漉漉的,不由得一陣無奈。
她剛才之所以站出來維護姜祖,完全是想著當年的同學情誼。
至于承諾什么的,她完全沒想過。
她家最近確實出了些事情,以她的性格,來參加同學聚會,也是想著昔日同學情誼,想要尋找同學救援自家。
想到姜祖的過去和現在的模樣,她倒是沒把承諾一事當回事,如果是別的同學,她倒是會很開心。
不過,為了照顧姜祖的感受,她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好的。”
“你不信我?”
姜祖挑了挑眉,平靜地看向周小柔:“你可知,我姜祖一諾,值萬萬金?”
那些雄踞一方笑傲風云的巨擘,為了交好他,受他一諾,不惜重寶、金錢和絕色,說值萬萬金,真的不為過。
但,姜祖已經許久沒承諾過別人了。
上一次,是答應幫名揚照顧父母。
“哈?”
周小柔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姜祖,覺得有些荒誕。
她想了想,決定岔開話題:“對了,我,我記得你當年和陳名揚同學,很要好的,他當年愿意幫你,為什么你不愿意繼續讀下去呢?”
姜祖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你知道,名揚是怎么死的嗎?”
話音剛落。
他清晰地看到,面前的周小柔嬌軀明顯顫抖了一下。
神情也一下子變得有些惶恐起來。
緊跟著,周小柔用力地搖搖頭:“不,不知道,聽,聽說他是患了重病,從蓉城醫院大樓跳下去的。”